她皱着眉头,看向天空,努力地想了一会儿,又看向他,也许会偶然回到天虞山找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喝喝茶,聊聊天,也许会魔界,看看皎月和糖糖他们,“嘿嘿,剩下的时间,我要用來照顾好自己,只有自己好好的,才能更好的照顾上神。”
简单朴素的家常话,却听來一种生死契阔的誓言,是他太久沒有说话了吗?所以他总是接不上她的话,是他太久沒有好好注视一个人了吗?所以每次看到她,都会无端生出一种地老天荒之感?
一句惊滞了他的时光,静默了他的世界,唯有心跳声,声声入耳。
他想要她一句承诺,尽管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如果……他还是会选择天下。
“昨日听六仙君说凉九欢又到苍华圣境去了,说是照顾应华神尊,恐怕暂时是不会回來了。她真是好命!”
天虞山痴障内,两个敖听心手下的女弟子在闲聊,其中一女弟子道。
“她不是和几位仙君在联系诛魔剑阵吗?听仙君说仙魔马上要开战了,到时我们天虞山肯定首当其冲,所以灵智子神君才紧急召集全仙君,将失传已久的诛魔剑阵练好,好对付魔界。”另一女弟子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凉九欢手中的天命剑乃诛魔剑阵的重要阵眼,有了它,诛魔剑阵威力大增!”
“咦?你说这凉九欢与妖魔两界很多妖魔都牵扯不清,尤其是那个传说中魔皇,如果真要开战,她能下的了手吗?”
“这,,难说!但是她确是在众人面前,立下重誓,绝不违背天道正义,誓要斩妖除魔的!”
“你看到了?”
“那是自然!那天我负责跟在敖仙君身侧值班,在大殿上,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然你以为灵智子即便在袒护她,对仙界沒个交代,她能顺利回來?”女子生怕同伴不相信,恨不得发誓说自己绝无撒谎
“这……”
……
立下重誓、绝不违背天道正义、誓要斩妖除魔、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词就像利刃,滑过皎月的心头,她顿时只觉浑身怒气翻涌!
咬牙切齿道:“凉九欢!我要杀了你!”
那天她亲口答应自己,说等悦千冢接触月族诅咒后,马上就会回來,帮助自己找到救活母后的法子的!
谁知她等了三天三夜,却看到父皇一人归來!那时在夕阳下,望着父皇独自归來的背影,她恨不得立刻來到天虞山亲口质问她为什么一而再地抛弃他们!
只是,父皇刚刚动用血眼解除月族解咒,功体损失很大,她必须留下照顾父皇!私下她早已派人前來打听凉九欢在天虞山的情况。
如今是仙魔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刻,天虞山竟然凑齐了几大神仙,练习专门对付他们魔界的的诛魔剑阵!
呵!她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但不代表他们魔界毫无准备。自从父皇醒來之后,除却失智之时对扩张魔界,攻打天界毫无印象之外,即使是清醒过來时,也依然是站在魔域森林中,对着千绝湖,无声无响。
那样的父皇,是她皎月最猜不透的。除了丝毫不参与魔界之事多的艳无疏,她和魔界其他三尊都陆续在父皇耳边提到过,莫忘血海深仇,一定要攻打天界。可是父皇只是沉默地听他们说完,然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自始至终不表示任何态。唯一发怒的一次便是那个玉无瑕异想天开地想带走那个女人的躯体。
她以为父皇仍旧是沉浸在失去母后的悲痛中,不肯出來,便只好叫万伺邪率领妖魔万兵随时做好准备。
直到昨夜无意间听到父皇与艳无疏的对话。
“你早就知道她就是她。”不是疑问,而是不容躲避的肯定。
向來嘻哈的艳无疏也收敛了玩笑之姿,无奈道:“不久,就是在洪荒结界,看到。”
突然一掌打向艳无疏,他摔倒在地,鲜血直吐,却仍然笑着说:“这才是千年前那个有血有肉的魔皇大人。”
“那不是完整的她!”悦千冢,“我要她完完全全恢复如前!”
“包括那个被你的假躯体吗?”又是一掌,艳无疏丝毫感不到痛,这次倒在地上,干脆不站起來了,笑着说,“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过于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