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附和道:“二位少爷说得是,三十六名算什么,咱们这府里三位少爷都是能中案首的料!”
众人哈哈大笑。
又过了一阵,外面突然有人问道:“请问陈俊陈公子,盛长柏盛公子,还有卫辰卫公子是住在这里吗?”
门口迎候的家丁大声道:“是啊,你是来报录的?”
“是啊,可让我一通好找,整个府城都绕了半圈,这才到了地头!。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完,当即招呼身后的几人:“弟兄们,别喘气了,吹打起来!”
外面顿时响起了唢呐高亢嘹亮的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三声中气十足的呼喊。
“捷报——贵府老爷陈讳俊,蒙江宁知府沈,取为天佑二年江宁府试第九名!”
“捷报——贵府老爷盛讳长柏,蒙江宁知府沈,取为天佑二年江宁府试第二名!”
“捷报——贵府老爷卫讳辰,蒙江宁知府沈,取为天佑二年江宁府试第一名!”
“我的天呐!”
盛家众人一时间都楞在了原地,而后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轰动。
街头巷口路过的百姓听见报喜声,已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是羡慕不已,不少人都挤到了盛家门前拱手道贺。
“恭喜啊!”
“恭喜恭喜!”
老管事反应过来,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边指挥家丁去点鞭炮,一边亲自捧着一簸箕铜钱在门口抛撒。
“同喜同喜,来来来,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啪啪啪的鞭炮声响起,巷子里的孩童们都捂住了耳朵,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院子里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老管事将几万铜钱都打赏了出去,几名报录人拿了最大份,兴高采烈地进屋讨酒喝。
接着左右街坊邻居纷纷前来拜访,手里还捎着东西,有的带钱,有的带物。
这坊间住的都是江宁城的达官贵人,所带的贺礼也都十分珍贵,有玉石字画,上等纸砚,还有人参鹿茸等。
宾客不断上门道贺,盛家自然不能怠慢,好在家里帮闲的丫鬟女使不缺,还提前去酒楼请来了两个厨子,总算是没有乱了分寸。
又过了一会儿,老管事喊道:“二少爷,宥阳县衙的白师爷来了!”
卫辰、盛长柏、陈俊闻言迎了出来,三人作揖行礼完,盛长柏道:“白师爷光临寒舍,不甚荣幸,里面请,喝一杯薄酒。”
白师爷回了礼,笑呵呵道:“这回府试,咱们宥阳包揽前三名。老夫此来,就是是代传县尊之意,贺你们为我宥阳士子争光!”
说着,白师爷手一伸,一旁的衙役就给卫辰、盛长柏还有陈俊一人奉上一封红布绸包。
“这是县尊赏你们的花红银,以资励学之用。”
银子不多,却代表了一种荣耀,三人谢过之后,都是恭敬收下。
盛长柏将白师爷请进屋子里说话,用了一杯水酒后,卫辰好奇地问道:“白师爷,敢问此次府试第三是县中哪一位年兄?”
白师爷答道:“是王尧臣。”
卫辰心道,果然是他!
说来这位状元高徒也是悲催,下山之时意气风发,剑指小三元,结果县试就被卫辰压了一头。
这次府试更惨,不仅案首之位又一次被卫辰夺走,还被盛长柏后来居上,最后居然只排在到了第三位。
虽然也是三鼎甲之一,可王尧臣心里,只怕是已经快要郁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