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盈盈,飞鸟展翅。
风中温和的曲调来自于天空的颂唱。
这是属于千百年以前的自述。
【有一根绳子,就能爬上山崖】
娴熟利落的冒险家顺着光滑的峭壁,在鹰唳风啸中细心攀登——
【有一艘木船,就能漂入大海】
风雨无阻的冒险家乘着简陋的小船,在电闪雷鸣中奋力划桨。
【四十岁之前,我已走遍所有秘境】
荒芜土地上充斥着雷霆能量的纯粹晶核暴躁地扩散着骇人的电流,却最终碎在他的脚下。
寒冷山脊洞底孕育着冻结之力的寒冰植株静静地绽放死亡的低温,也最终倒他的剑下。
裹挟狂风拥有了自己意识的风核想要把他撕成碎片,却依旧被斩成千万缕碎风;
用寒冷力量为自己装束盔甲的丘丘人帝王带着数十名丘丘精锐对他围剿,仍也没能敌过他的剑,跪地阵亡。
毒蛇猛兽充斥的生机与危险之地,不能阻拦他的脚步,他就是那片土地上最勃发的生机,最强大的危险。
冰雪覆盖的极寒领域,不能阻拦他的脚步,寒风不能在他的身上刮走一丝意志,他本身比永不停歇的寒风更加坚韧。
高山,海域,没有一处地方他没有去过,征服过。
【唯独尖帽子峰……】
天地裂开了一处裂缝。
他过去所有的功名,荣耀,成绩,在这四个字面前,开始摇曳了起来,仿佛即将熄灭的灯火。
【它终结了我的冒险生涯】
裂缝扩大,天地崩碎。
过往如逝东流水。
天穹负责颂唱曲调的诗人调低了琴音,韵儿开始低婉苍凉。
【又或许,被他终结的东西……】
崩碎的碎片逐渐落幕,坠下最低的深谷。
【不止于此……】
所有的光亮都已隐没,只有长长的沉默与黑暗。
【如今,我已迈入暮年】
天地骤然亮起,无垠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在跪在地上的他难以抵御,只能接连喘气。
四周都是雪,纷纷落落的雪。
他失败了很多很多次,而每一次再度尝试,心中的绝望都会再加一分。
【曾有许多次,我站在山峰下,被浩瀚的白雪埋没……】
他哆嗦着,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再次一搏,但自顶而落的白雪瞬间将他击倒,淹没。
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它是一头没有弱点的凶兽】
他的视线缓缓提起,将尖帽子峰的险峻完整呈现,高大而威严。
每一寸山体都是对攀登者的恶意,每一粒白雪都是它明亮亮的铠甲。
【是世界无情一面的体现】
视线到达了顶点。
浮云只能伛偻在它骄傲的顶峰之下,深邃的星空似乎与它合为一体。
【令我恐惧】
苍白的世界,再度开始遁入黑暗。
【而冒险家一旦失去勇气,便不能攀登高峰】
黑暗中的尖帽子峰渐渐只剩下了轮廓,但依然深刻,刺眼。
【我不再登山】
沉寂的黑暗被有力擦去,世界再度出现色彩!
温和的流风吹拂而来,轻轻依靠在世界的身旁。
【而是做起更大,更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