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前。
数十名千岩军严阵以待地在桥道的两侧站立着,而两端皆有十余名千岩军正在搜查着来往商队所持有的各类凭证。
头戴盔缨,面生短须的千岩军查完了总务司批下的行商证,将它递还给了身前的胖富商,“入关凭证呢?”
“官爷,在这里。”
富商是名枫丹人,但在璃月游荡经商多年已经学了一口顺溜的璃月话,从怀里掏出份有些陈旧的红本本再度递了过去。
千岩军士兵鉴定文件为真,便不再打扰,看了眼长长的马车,问道:“车上都是些什么啊?”
“从枫丹运来的机械小玩意,官爷。”
“嗯……放行!”
停下的商队再度快速前进,后面走来的是一名少女和名青年。
那千岩军士兵看了这俩人一眼便不再理会,大手一挥放行。
少女好像有些愣神,青年扯住她的长袖就是往前走,直走到桥上一半,俩人混在人群里,青年才低声问道:“怎么了?忽然失神了一样。”
少女也低声道:“刚刚那个商队尾有个人头顶冒了黑气。”
“你是说……”
“就前两天的那个黑气,气息非常像,而且我能保证我没有看错。”
少年沉吟了下,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怎么做,只是感觉那人头顶冒烟有些奇特,就多瞅了几眼。”
“……我们先下桥,别轻举妄动。”
桥算挺长,但也走不了多久,荧和林散竹顺着前头商队的方向走下了桥,荧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商队最尾的那名伙计头顶又是冒出一股黑气,顿时失去了力气瘫软地倒了下去,把身旁的伙伴给吓了一大跳。
而那伙伴日常经走商队,也称得上临危不乱,他迅速半抱起那晕倒的伙伴,不让他脑袋磕在地上,同时朝着队伍前面高喊。
“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小俞子他晕倒了!”
“怎么了?”
前行的商队停了下来,大腹便便的商队当家富商快步走来,蹲下眯眼看了眼晕迷过去的伙计,忽然间,那伙计的头顶又是涌出一股黑气,并快速消散在空气中。
富商瞳孔骤缩,“小俞子沾邪气了!”
这话他并没有留声,附近许多人都听了个清楚,顿时皆窃窃私语了起来,个别谨慎或胆小的路人已退了几步,想要再远离一些这个商队。
在璃月,染了邪气并非一种概念上的背运,而是一种实质性存在的诅咒,是需要以各种手段来尝试根治的——每种邪气所产生与所沾染的方式都各有不同,症状和解除方式也各有不同,如病理一般需要寻人解决,但能够清除邪气的方士实在是比治疗病灶的医师少太多。
林散竹眉头微皱,正想踏前一步,就听得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声音,那是另一个商会的老总,他于富商似乎曾有旧识:“老曹,你那小伙计虽沾了邪气,但还有救!”
“潘老总,有话直说便是。”
“哈哈,看在过往交情上,我可不占你便宜!”对面留着长须的潘老总哈哈大笑,“顺着这儿朝下走,望舒客栈外边,有一位天君下凡,他能治好你那小伙计,不过啊,代价不菲……”
曹胖商哼了一声,“代价如何,去见了再说!那望舒客栈正是我必经之路,但去无妨。”顿了顿,他又露出笑颜,“感谢潘老总的消息啊,这真够应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