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的那一刻,蔺月繁脑子里闪过一个词——乐极伤悲。
蔺月繁觉得,老天一定是觉得之前蔺月繁对别的女孩子花言巧语说多了,所以在他想要认真对待一次的时候,老天就偏偏要让他出丑。
田埂本就狭窄,上下都是绿油油的稻田,更可悲的是,此刻田里是蓄满水的,蔺月繁摔在唐影身上的时候,两人都被惯性拉扯着掉进了田里。
唐影把手里的相机高高举起来,这才保住了刚维修好的相机,但是蔺月繁手里的便当盒却盖子翻开,那些饭菜直接倒在了唐影身上,饭菜溅了她一头一脸。
“你是白痴吗!”从田里爬起来的时候,唐影半个身体都是泥浆,还满头满脸沾满油污,她狠狠推了蔺月繁想要扶他的手,大骂起来,“你离我远一点!”
事情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啊!
蔺月繁看着唐影离开是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哀嚎。
他是要来送饭,要来唐影面前表现一下,做个暖男的。
现在倒好,暖男这个头衔和他是彻底无缘了,他倒是把“傻帽”这个名头稳稳拿下了。
后来的时间里,唐影一直都在房间里,蔺月繁去敲门,她也不出声。
直到蔺月繁接到叶夏的电话,跑来找习霜,唐影才终于露面,但是看她的脸色,显然是气还没消。
蔺月繁灰突突地回习典家的时候,习霜已经骑着小摩的离开了白鹤乡,朝着县城而去。
习霜根据蔺月繁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酒楼,进入包间的时候,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粥,却没看见叶夏的人影。
习霜走出包间,看到不远处洗手台旁边,叶夏正伏在垃圾桶边干呕着。
多么熟悉的画面啊,习霜赶紧跑过去,扶住弯腰的叶夏。
叶夏刚吃了半碗粥,胃里就安分了几分钟,又翻腾起来。他冲出包间,又把刚吃进去的粥全都吐了出来。
被人扶住的时候,他一边扯过洗手台上的纸巾擦拭一边转头,就看见了习霜。
他已经醉到这种程度,把前来接他的蔺月繁看成习霜了吗?
“你怎么才来……”叶夏脑子里处理信息的功能此刻宕机,他真的以为来人是蔺月繁,直接靠在来人肩膀上,模糊不清地喃喃,“我走不了了,去……去开個房吧……我想睡觉了……”
习霜听完脸都绿了,思考着此刻是不是应该给叶夏几个嘴巴子让他清醒一下。
紧接着叶夏又嘀咕起来:“别……告诉习霜,别告诉她我又喝醉了……走啊,我头好疼啊,蔺月繁!”
习霜无奈地笑了一下,扶着叶夏站起来。
这时候有服务员过来,习霜把服务员喊过来帮忙,服务员看了看两人,非常上道地说:“五六楼就是客房,你们可是直接上去。”
习霜看向服务员,一脸无语,她想解释,可是叶夏痛苦地捂住胃部,说:“扶我上去,扶我上去!”
服务员还以为两人是小情侣,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直接把叶夏扶住,就要往电梯那边走。
习霜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只能认命地闭了一下眼睛,赶紧跟了上去。
电梯到达六楼,酒店前台出现在习霜眼前,她去登记的时候,含泪付了五百块钱。
他妈的,习霜一向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她还没住过五百的酒店,当然了,公司报销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