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照看她的时候,她吃饭就会对蔺月繁骂骂咧咧,指责他小心眼,临近出院,人就沉默了。”
“月繁呢?”叶夏反问。
习霜抓抓下巴,说:“非常正常,因为过于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
叶夏听着,心里思量片刻,担忧起来:“我有不好的预感,你猜猜,我火急火燎地带着你来医院,月繁不知道你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过敏,优哉游哉地从你家回来,刚好撞上心急如焚的唐影,你说,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习霜清亮的眼珠转了好几圈,脸上都写着“坏了”。
她拍了一下手,差点牵动手臂上的伤口,说:“铁定要吵起来!完蛋了,完蛋了。这几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一吵不是火上浇油吗?”
叶夏和习霜分开好几天没见面了,这一见着,还是习霜突发过敏,他没顾得上其他的,慌慌张张落花流水地跑上跑下,心里憋着一股气,都是在担心习霜的伤势。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两人随性自然地走在医院大道上,习霜还是一心为唐影和蔺月繁牵挂,那样子,真的太像一只小雪貂了。
叶夏的思念这才慢悠悠地流淌出来,从心尖蔓延,继而随着血液充盈他的四肢百骸。
他伸出手臂锢住习霜的肩膀,五指拢在她肩头,俊逸的脸凑了过去,说:“人家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这样,总不能出什么事,都我们在中间调解吧,他们自己的事情,始终要自己来处理的。”
其实叶夏是私心,习霜这家伙仗义过头,有事情第一个往上冲,看不得别人有困恼。
她性格好,蔺月繁也愿意听她的话,和她待在一起。
叶夏不是说不想管自己好哥们好朋友的事情,可是他天天和唐影待在一起,习霜这家伙连個醋都不吃,还深明大义的,让叶夏多关心唐影的身心健康。
他就不懂为什么习霜对他就没有占有欲,他又凑近了习霜几分,鼻尖都快碰到她的脸了,问:“姻缘要自己来修,别人是帮不了的。”
每一次,每一次和叶夏长时间分开,再见面,叶夏都会浮现出一种习霜没见过的神态,比如今天的——老神在在。
习霜竟然被叶夏看得有些害羞,愣愣地躲了一下目光,小声嘟囔:“你在说什么啊……”
叶夏笑了一下,抬头挠挠习霜的下巴,跟逗小猫似的,说:“我们先去吃饭。”
这两人前脚刚从医院离开,后脚一辆小皮卡走位风骚地停在了车位上,蔺月繁“嘭”地一声甩上车门,迈步朝医院里冲了进去。
到护士站一问,得到的消息是,叫习霜的患者,半个小时前打完针走了。
蔺月繁和护士站的小护士老熟人了,在医院照顾唐影的半个月里,他几乎和那些小姑娘混熟了。
“伱到底在追谁啊?怎么桃花一朵朵的?”一个小护士合上文件夹,看着蔺月繁自顾自苦恼的样子,问。
蔺月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毛:“我追谁了!”
护士站里的几个小护士不约而同地嗤笑起来。
蔺月繁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回过头就看见连医生双手插兜,站在一边,微笑着和蔺月繁对视。
“唐影不是出院了吗?你是想念医院食堂的饭吗?”连医生说。
蔺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