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双眼,陶熏然被正面行驶过來的车子打开的远光灯照的睁不开眼,正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撞上的时候,被后面赶上來的人扑倒一边。
虽然是突然被扑倒,但是由于來人的手臂垫在她的身下,所以她沒有感到疼痛。陶熏然转脸看过去,原來是程越泽。
此时的他也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流下來。见到他这个样子,陶熏然心下生出一丝不忍,亦或许是心疼,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在他的搀扶下,两人一同站了起來,这时候,那辆车子慢悠悠的过來,并沒有继续前进,而是在两人身边停了下來。
两人一同疑惑的看过去,车窗摇下來,里面的人将头探到车窗近前说道,“想要英雄救美,你站着别动啊!”下着雨,老远就看到前面有人了,车速已经慢了下來,不成想却看到眼前的一幕。
程越泽刚才也是视线判断错误,看着陶熏然站在原地,一时來不及思考,才想都不想就扑上來。
“大过节的在路边秀恩爱,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说着启动车子准备离开,末了还不忘加一句,“这位小姐,别闹了,快回家去吧,遇到你身边这样的男人,不容易。”
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的车子离开,直到消失在雨幕里。
程越泽转脸看向陶熏然,“有沒有伤到?”
“沒有!谢谢你。”陶熏然说着,退后一步,远离他的怀抱。
“熏然,别逃了,先和我回去好不好?”程越泽上前一步将她拉住。
“我会回去,但是不会和你一起,我们两人根本回不去了。”陶熏然不看程越泽,说话的时候嘴唇已经在打颤,可是眼里流下的泪水,依然灼人,“你结婚了,还是被大家公认的断袖,我们还能回去哪里?”
程越泽闻言,手上用力,直接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自己结婚了是不假,可是这丫头怎么总是揪着断袖的事不放了。
“结了婚离了就可以了,断袖也能治。”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断袖,只有你能治!”
说着便覆上她冰冷的唇瓣,不给她丝毫反抗的余地,沒有往日的温柔,这个吻很强势,完全是在掠夺,不管陶熏然的感受。
嘴里传來一丝腥甜,程越泽沒有因此放开她,小丫头看來是要反抗到底了,竟然咬他。
陶熏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心慢慢的软了下來。
程越泽趁机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直到彻底的将她收复才罢休。
牵住她的手,程越泽温润的话音响起,“走吧!”拉着她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陶熏然的大脑已经罢工,这是也忘了逃,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坐进车子里,程越泽取來毯子,将陶熏然裹了起來。
路上两人沒有一句话,回到公寓,程越泽将陶熏然送到门口,“回去洗个热水澡。”说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看着她走进房间,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放好水,躺在浴缸里,身体才渐渐的恢复过來,身心全部放松,才能静静的思考,可是她脑海里浮现的一直是程越泽的那张俊脸。
有些情感挥之不去,有些记忆缠绕指尖,她承认自己的不勇敢,或许自己对程越泽的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如磐石,回想这几年,自己一直在退缩,美其名曰是为了他好,但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她怕世俗的眼光,她怕离别之后还是离别,伤痛过后还是伤痛。
程越泽不爱杨棋涵,他也不是断袖,但是她却宁愿用这些表面上的东西蒙蔽自己的双眼,麻痹自己的内心。
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这场爱情是她的执念挑起來的,然而她只向程越泽迈出了第一步,之后就等着他向自己奔來,当他终于将自己抱紧,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
她就是一个逃兵,这样不堪的自己,辜负了程越泽的一片冰心。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境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抛开一切走向他,她承受不了世俗的眼光。冷酷到底的逃避,她承受不了内心的谴责。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陶熏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莫名的恐惧席卷着她的思绪。
坐在水里,心里的恐惧越发的强烈,她在幻想着,灯可以突然的恢复光亮。,然而几分钟过去了,还是一片漆黑。
周围沉寂无声,安静的可怕,突然听到自己公寓的门合上的声音,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大气都不敢喘。
“熏然!你在哪?”
是程越泽的声音,陶熏然刚才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來,几近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