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真的很累,陶熏然抬手扶着他的刘海,“这么累为什么不回去床上睡。”
“一睁眼发现你不在,那种感觉很不好。”程越泽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闭着眼睛,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陶熏然听着他的话,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感觉,原來同样的梦,他也会做。
梦里梦到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睁开眼的那一刻,诺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一种梦境延伸到现实的感觉。
两年前,陶熏然曾感叹命运不公,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强加给她,但是现在她又感到庆幸,至少命运沒有直接扼住他们的咽喉,还给了他们挣扎的余地。
“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
程越泽调整了一下睡姿,“以后我就睡在这个沙发上了,有你在身边会很安心。”
“傻瓜,有卧室不睡为什么要睡沙发。”陶熏然想也沒想的就说了出來。
这句话勾起了程越泽的兴趣,睁开眼睛看着她。
陶熏然才反应过來,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引人误会,立刻解释,“这里有空出來的卧室,你为什么要睡沙发啊?”
程越泽闻言,又闭上眼睛,原來白高兴了一场。
“这是怎么弄的?”陶熏然又注意到他脸颊上的那个微小的痕迹。
程越泽抬手将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握在手中,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吻,“我也不记得了。”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他真的沒有在意过。
这个微不可见的痕迹,不是落在他的脸上,而是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上,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充斥着他的视听,那时候给他带來的震荡,绝对不亚于当初他的生母莫兰自尽的消息给他带來的打击。
那一天他失去了陶紫苏,不还好,他现在将她重新找回來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杳无音讯。
翻身起來,程越泽准备离开,在茶几下面见到一张请帖,这张请帖的样式他有印象,于是拿在手里看了一下。
“是过几天的一个宴会的请帖。”陶熏然解释道。
“恩。”程越泽看完之后,将它又放了回去,抬手抚了抚陶熏然的头发,“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那我送你!”陶熏然跟着程越泽一起向门口走去。
走出公寓之前,程越泽在陶熏然的额上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陶熏然向他摆摆手,然后看着他离开。
陶熏然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脖颈上的吊坠,上次他送从自己的那条,因为家里的变故,她离开时,直接将她留在了别墅里,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想到这里,她暗下决心,有了足够的钱,一定要去银行将它赎回來,希望到时候还來得及。
这天陶熏然在星宇的休息室,接到陈晓茹的电话,以为她是要打來问自己圣诞节的事情,于是提前想好了怎么回避这个问題。
接起电话,还沒等陶熏然说话,就听陈晓茹带着哭腔说道,“苏苏,我闯祸了。”
“闯祸了?怎么回事?”陶熏然实在想不出她能闯什么祸。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我们见面说。”
陶熏然看了一下行程表,然后和她约了中午的时间。
两人约在星宇楼下的一家咖啡厅,陈晓茹一见到陶熏然,就开始扮起了鹌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你找我來,不会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再不说我走啦。”陶熏然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如果她不知道什么事也许会很担心,现在知道了就沒有必要瞎操心了。
见陶熏然作势要走,陈晓茹立刻拉住她,“别走,我说还不行吗?”
陶熏然在她沒看到的时候笑了一下,坐下來之后,重新看向她,“说吧!”
犹豫了一下,陈晓茹说道,“我闯祸了。”
“恩,你刚才在电话里就说过了。”陶熏然在等着她的下文。
“我是和...和魏子熙一起闯的祸!”陈晓茹的声音很小,刚好到陶熏然能听到的程度。
陶熏然一口水咽了一半,险些呛到,刚才來之前虽然已经打过预防针了,但是听陈晓茹亲口说出來,还是有些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