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古怪的云雾纱幕之中,隐约见到了一座神殿的轮廓,却又只是轮廓,没有墙壁,犹如超越了人类理解的三维投影,在碧绿的神殿的正中央有一个碧绿色的钢铁支架,半合金半翡翠的状态,具有超然的美感,笔直的钢铁支架犹如一把擎天之枪捅破了这一片苍穹。
从远方有一个迅捷的身影快速逼近,快得好比一道流光,一条碧绿色的小游鱼一头撞在了这个钢铁支架的顶部,一个碧绿色的光芒散开。
纤柔的身影拓印在了这个钢铁支架上。
墨黑如海的瀑发,貌美如神的脸蛋,清澈如潭的眸子,洁白如玉的肌肤······紫静瞳变成了一个带有磁性的小昆虫,钢铁支架牢牢吸住了她,这个吸引力蕴含了巨大的吸扯之力,完全不是一个高级星法师能驾驭的。
浓郁的雨水把她素白色的裙子黏在她的身体曲线上,有着天使的圣洁与魔鬼的诱惑,纤瘦的身影在微弱的光辉与萧瑟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渺小与可怜。
雨水混合着不知什么物质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呼吸也会很困难,长长的睫毛上全都是水,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放开我。”
紫静瞳挣扎了一下,翡翠色泽的光辉从钢铁支架上散发出来,凭空凝结成了数十道纤细无比的光索,缠住了她的手腕、脚腕、脖颈、腰部,与她身后那个巨大的钢铁支架牢牢禁锢在一起,琉璃与钢铁质地的光之锁链绑缚了她。
“嗯。”
紫静瞳冷哼了一声,乌黑的瀑发散落开来,碧绿色的瀑布在她的身上疯狂冲刷,这是无比的屈辱与折磨。
一道一道流暗从她的眼瞳之中如泪水一般流出来,这是黑暗的超级物质,威力强大,她要用流暗割断光之锁链,可是,无比强大乃至连她也驾驭不了的“流暗”,碧绿色的雨水冲刷下来,那股近乎逆天的意念波动把“流暗”直接整回去,回到了她的眼瞳之中。
紫静瞳也没明白此情此景,为什么连“流暗”也不起作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
可是,她不能留在这。
绝不能!!
紫静瞳奋力睁开了双眼,一双瞳眸变得无比高贵,比宇宙最远方的黑暗还要深邃,一个伟岸的神影浮现在了瞳眸的最深处,若隐若现,那股恢弘的气势充斥了所有的空间,犹如一名宇宙指望坐在了宇宙的王座上,万千星河,无论多么巨大都逃不过他的气息遮掩。
然而,紫静瞳受到了一阵冲击,闷哼一声。
数百个碧绿色的星辉从她的身后浮现,犹如天神脉络,凝结成了一条一条神痕,断断续续,千变万化,好似一个无垠的阵图锁住了她的神赋,这就是古老的图录。
紫静瞳苦笑了一声,在这个世界的强者面前,她渺小得好似沙漠中的一个石子,挣扎都是完全徒劳的。
一双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这个动作非常粗鲁,狠狠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带有一定的羞辱意味。紫静瞳几乎不用脑子思考都知道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紫静瞳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耻辱,但也很快平静下来。
从前,只有苍息凡能这么名正言顺的虐她,现在,她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阶下囚,一个囚徒。
紫静瞳的表情除了死一般的平静就是死寒的蔑视。
“回答我一点小问题,我答应放你一条活路。”一个虚幻的男人拨动她的下颌,说道。
“放我一条活路?这是什么活路,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活路不一定是好路,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可怕,我在学院的案卷上见过太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案例,全部都是反面教材,那就是背叛的代价。”紫静瞳的声音古井不波,带着一丝悲观的情绪。
紫静瞳这段话其实是回答了两个观点,第一个,她是不会回答的,说出来了也会生不如死;第二个,就算真的给她一条光明大道,执法队也不会给她好下场,主人更不会给她一个叛徒美好的生活;至于第三······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唇,一点思维也靠不过去,所有对苍息凡不利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因为她的眼睛在监管她。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蛋,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脸上磨着,紫静瞳真心觉得恶心,快要吐了,一阵一阵反胃,这也是她经受的教育体现。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女性,哦不,女奴只有一个宗旨。
她一生只能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主人。
“放心,我不会问你太过分的疑问,只是要你回答一点小事。”
那个虚幻的男人凌空一点,一道光传入了紫静瞳的脑海。
紫静瞳看了一下,还真是小事,全都是苍息凡的生活细节,没有任何战斗细节与能力标准,谈不上秘密。
“细节不只决定成败,更加决定生死,我不会说的。”紫静瞳一口回绝。
那个男人消失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洗礼,希望这场洗礼能让你弄清自己的情况。”
紫静瞳心里笑了。
严刑逼供?
她害怕严刑逼供吗?那还真是个笑话。她的生命有接近十分之一的时间在刑讯室度过,在严刑中苦熬太过寻常,受刑在她的生命里与一日三餐没多少差别。
不要说几个小时,在刑房之中待一个月都是小事,她完全不在乎。
然而,当那道炫离的光辉笼罩到她的身上之时,她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时间仿佛静止了,映入她意识之中的信息全部静止了,空间开始了爆炸,光怪陆离,开始又结束,犹如宇宙的诞生在刹那之间毁灭,又从毁灭的虚空之中再次衍生出新的宇宙,这是来自圣贤的终极奥义,所有的极致动态都会在静寂之中改变。
无垠之光!!!
超越了意念、时间与空间的终极奥秘,所有生命的意志在这么一个环境中是那么得微不足道,正如把一个人放逐在孤寒的宇宙之中,没有人受得了那份绝望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