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汽车,大家又转到马车上,刘卫红姐姐的孩子感觉到很新鲜,非常兴奋,不单是头一次坐马车,而且是头一次见到真正的马,一路上,坐在车把式的旁边,专心的学着车把式和马交流的特殊语言。
“刘教授,您是第一次来农村吗?”江海洋问刘卫红的父亲。
刘卫红的父亲笑了,对江海洋说:“小江啊,你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刘老师就可以,我应该比你父亲小一些,你叫我叔叔也行。”
车上的人听完,都笑了起来。
江海洋说:“那我还是叫您刘老师吧。”
“好、好,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是研究社会学的,研究的对象就是形形色色的人和组织,所以我去过咱们中国几百个地方,当然也包括很多农村了,江苏浙江富裕的农村去过,西北、西南非常贫困的农村也去过,所以,我不是第一次来农村。”
“知道了,刘老师。”江海洋停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我看我还是叫您刘叔叔吧,叫刘老师的话,怕是和刘卫红弄混了。”
“呵呵,可以。”
马车在土路上飞快地跑着,有些颠簸,并且扬起了一阵阵尘土,刘卫红的家人看样子对此毫不在乎,只是对路两边的一切事物感到新鲜。
几只喜鹊在路边的树上“喳喳喳”的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您看树上,有很多只喜鹊。”刘卫红姐姐的孩子兴奋地指着路边的树,大声地说道。
“你舅舅就是研究动植物的专家,让你舅舅教给你,他知道的可多了。”江海洋说。
刘卫红的姐姐看着刘卫红,有些怨气地说:“江老师,您可别说了,刘卫红这些年基本没有回过家,不是在你们这里,就是在大学里,他这个外甥都有点怕他。俩人根本不熟悉。”
刘卫红听了,对外甥伸出手,招呼道:“来,大外甥,到舅舅身边来,你告诉舅舅,你喜欢什么动物,喜欢什么植物,舅舅回去之后给你详细的说,哪像你妈说的,咱们俩不熟悉,这不挺好吗。”
刘卫红外甥高兴的说:“谢谢舅舅,我想知道的可多了,我妈和我爸都不知道,不能教给我。”
“好了,你到舅舅这里了,就包在舅舅身上吧!”刘卫红用手搂着外甥的头说道。
“江老师,你们村里也已经分田到户了吧。”刘教授突然问道。
“分了,去年分的。”
“你说说怎么分的,我挺感兴趣。”
刘卫红的姐姐说道:“爸爸,你又开始调研了,歇一会不行吗。”
“你这孩子,我和江老师随便聊聊天,顺带了解一下他们这里的情况。”刘教授说。
“刘叔叔,说来惭愧,虽然我生于斯长于斯,我对农业劳动并不太在行,可能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刘卫红他们呢,我们村去年秋天开始分田到户,基本上把所有的地和集体财产,全部都分完了,现在的集体财产可能就剩下大队部的大院,还有我们小学校了。”
“没有留下一部分田地,作为机动和备用的吗?”
“没有,村民们的意见,全都分光了,不过给了我们小学校一些地。”
刘教授若有所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嗯,你们村的做法,和大部分村差不多,以后可能会有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