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此时正在气头上,话只说了一半,便听到门外李斯的这一嗓子,心里又生气又纳闷:何时让他准备琵琶演奏了?
众人原本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也是突然听到这一声有些诧异,便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嬴政自然也不例外,这一眼却着实让他有些惊讶,那个已多日未见的女子,就这样突然地有出现在自己眼前,看着她还未来得及换掉的衣衫,看着她眼里隐藏的疲倦和担忧,嬴政突然笑了,也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梓笙被李斯这一推,直接推了进来,虽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梓笙咬咬牙,定睛一看:好家伙!台上是嬴政与华阳太后,台下两侧皆是嬴氏宗亲,个个衣冠博带,器宇不凡,那两侧为首的,正是昌平君和昌文君,二人面对这种情况,怕也是第一次,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梓笙再一看台上,嬴政一袭便衣,多日不见,似乎清瘦了些,那一旁的妇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但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威严和一种风韵,梓笙暗叹道,怪不得这华阳太后当年宠冠后宫,如今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啊。
“民女拜见华阳太后,拜见陛下,拜见诸位大人。”说实话,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梓笙心里当真是有些发憷,但是进都进来了,无论怎样也要把任务完成啊。
梓笙低着头,眉心都要拧在一起了,正在苦恼怎么把证据拿出来,只听嬴政说道:“上到台上来,让寡人和太后听得清楚。”
“是。”梓笙心想着这不失为良机啊,便一边应着,一边向前走着。
梓笙离台上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又要上台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
只见梓笙悠悠的向前走着,眼看着要到太后和嬴政跟前,忽听“诶呦!”一声‘惨叫’,伴随着琵琶落地的声音,梓笙跌了个狗吃屎。
随着梓笙跌落的还有一沓丝绢,梓笙故意将那上写有华阳太后名字的一面朝上,原来那是华阳太后与浮丘伯的书信联络,当初梓笙听到嫣儿临终前的话,便去浮丘伯屋里寻找,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让自己找到这些,由于梓笙看不太懂小篆,就跑去问了王翦,才知这上面并非是造反之事,而是华阳太后给浮丘伯的情书,梓笙和王翦这才恍然大悟,便把这带了过来,没想到今日竟真能派上用场。
那华阳太后眼尖,一眼便认出那丝绢是自己给浮丘伯的情书,本想伸手去捡,梓笙哪里肯,先那华阳太后一步捡了起来,捏在手里,说道:“太后恕罪,陛下赎罪,民女不是有意的。”
梓笙原本心里就没底,看见华阳太后,勇气又是少了一半,刚才那一摔也是半真半假,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