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晚之后,嬴政几乎每晚都会过来,有的时候也会把没有处理完的公务带到清扬宫来,一开始,梓笙还有些担心,但是见嬴政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自己便也逐渐放下心来,反而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嬴政过来,说实话,梓笙很享受这样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每天晚上嬴政过来之前,梓笙都会亲自打扫一下,给嬴政准备些点心和热茶,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处理那些公务和竹简,若是公务较少,嬴政就会让梓笙给他弹琵琶听,每次听梓笙弹琵琶,嬴政都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但却什么都不说。
若是实在累了,嬴政偶尔也会趁梓笙不注意,把她拉到身边,小声说:“你的身子让寡人躺一躺。”说着就自顾自的把头放在梓笙腿上,眼睛弯弯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像是偷吃了糖果而开心的孩子。
嬴政偶尔也会问:“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地方?”梓笙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每次都会给他讲一些现代的事情,他倒也听得稀奇,暗自感叹道:“天下如此之大,寡人定要将这些全部纳入寡人版图之下,那样,笙儿···就不会想家了···”说着说着嬴政便睡着了。
说来也稀奇,从小到大,嬴政向来浅眠,只有在梓笙这里,才会睡得踏实,当然,这也是他每晚都会过来的原因之一。
梓笙看着睡梦中的他,其实并不安稳,总是睡着睡着就把眉头蹙起,每次嬴政这样,梓笙都会伸出拇指替他把眉头轻轻揉开,细细的扫过眉眼,轻柔的描画着他的轮廓,细心地捋着他的发丝,梓笙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在他身边待到很久,所以总是很珍惜这一点一滴的时间······
看着他眉头紧蹙的面容,梓笙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疼痛,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苦痛,而今后,他又要承受起哪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和孤独,有时候梓笙甚至在想:如果可以,自己愿倾覆所有,只为换卿一夜安枕,如果可以,自己愿谢尽荣华,只为搏卿一展笑颜。”
微凉的夜如水一般悄悄的从指间流过,梓笙抬头看了看东方逐渐露出的微红的日头,屋子里的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梓笙微微低着头,看着嬴政有些微微阖动的双眼,轻声说道:“陛下,你醒啦···梓笙服侍您上早朝吧。”
“好。”嬴政起了身,点点头沉声说道。
梓笙从侍女那拿过外衫,比划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给嬴政穿上,嬴政看着梓笙有些笨拙的动作,不禁失笑,打趣道:“按照你的速度,寡人的早朝怕是都要结束了。”
这是正低着头细心打理嬴政腰间革带的梓笙也有些着急了,便说道:“陛下,等一下,马上就好了,现在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不着急,不着急。”
梓笙怕嬴政等急了,便连忙安慰道,忙活了一会总算是帮嬴政弄好了,又帮他把袖袍和衣摆仔仔细细的打理好,抬起头说道:“陛下,总算整理好啦,你看看怎么样?”
正当梓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时,却感觉突然被嬴政从腰间抱起,嬴政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缓缓响起:“看在早朝没有晚的份上,寡人姑且饶了你这一回,不过,笙儿的手法可有待提高,如果连这都做不好,还怎么服侍寡人就寝,嗯?”说完便惩罚性的咬了一下梓笙的耳垂。
梓笙挣开他的怀抱,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小声嗫嚅到:“梓笙知道了。陛、陛下吃早饭吧。”
嬴政见梓笙挣开,却也不生怒,只是笑眼看着她,慢慢走到案几前落了座,等嬴政坐好之后,梓笙才缓缓在嬴政对面也落了座。
嬴政看着梓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好奇,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话与寡人说?”
梓笙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梓笙有一事一直想和陛下说,不知陛下能否答应?”
嬴政嘴角噙笑,故意说道:“不会是你想通了,愿意侍寝了?”
梓笙一听,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陛下误会了,梓笙只是想······想唤陛下为王上,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哦,既然如此,你若答应寡人一件事,寡人便允了你如何?”嬴政听罢,挑了挑眉轻声说道。
“什么事?”梓笙一听,连忙问道。
“再过些时日,就要到新年了,这咸阳宫每年新年都有一场宫宴,宗亲大臣们届时都会到场,到时候,你可要给寡人好好弹上一曲琵琶如何?”嬴政喝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
一听到这,梓笙便高兴地连忙应道:“好,陛下,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