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装作什么都沒有听见的样子,静静地站在旁边,却一直在观察梓笙,他实在想不通:这秦梓笙有什么理由要杀自己,但是,区区一个女人竟可以在嬴政面前如此放肆,而且听嬴政刚才的语气也不像是真的动怒,想必一定有其个中原因···不过今天算是让自己捡了一条命回來,但倘若是以后呢,若是嬴政哪天听了她的话又会如何?
赵高想到这,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的本能和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女人对于自己來说实在太过危险···既然是女人,那对于嬴政來说恐怕也不过是一时的玩偶罢了,找好时机,尽早把这根毒刺从自己身边拔掉,才是对自己來说最安全的做法。赵高在心里小心的盘算着,只要这女人在一天,就证明他赵高还处在生死边缘,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秦姑娘,小人给您盛汤,这汤是小人刚才去端的,他们说是补血养颜的···”赵高殷勤的在梓笙身边忙活开來,想再次探一探梓笙对自己的态度,也想看一看梓笙到底什么身份,又为何这么得嬴政宠爱,却又沒有封号。
“嗯,好。”梓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根本沒有再去看赵高一眼,沒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是一想到此人以后的种种行径,梓笙便是气不打一处來,浑身难受,偏偏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选择无视了。
赵高见梓笙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如今又是嬴政后宫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况且自己如今的这个中车府令还沒有捂热,想要除掉秦梓笙的风险太大,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静观其变,等待最佳时机的到來。仅仅几句话的功夫,赵高便摸清了梓笙的态度,同时又将自己以后的路做了个大致的铺排。
一旁的嬴政将梓笙见到赵高的一反常态都看在眼里,要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尽管刚才对梓笙发了火,但是梓笙的话,嬴政还是听进去了,若是普通的女人对自己这么说,想必早就被嬴政一句话打入冷宫了,但是关于梓笙的來历,嬴政也不得不对这句话在意起來,究竟···她为什么要自己杀了赵高?而自己后來又到底有沒有杀了赵高?嬴政自己也陷入了迷局当中。
想到这嬴政实在想弄清楚,便开口吩咐道:“赵高,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诺。”赵高低了头,暗自瞟了一眼梓笙之后便转身退下了。
嬴政让赵高下去之后,一直看着梓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梓笙看的奇怪,嬴政行事从來都是雷厉风行,还从未见过这般吞吐的样子,便开口问道:“王上,怎么了?”
“笙儿,你究竟为什么要寡人杀了赵高?”嬴政终究还是沒忍住,问了出來。
听到这的梓笙目光有些闪烁,故意避开嬴政的眼睛,有些尴尬的笑着:“啊···哈哈,可能是刚才还沒有清醒过來,脑袋一时有些不清不楚的,王上就不要在意了啊···梓笙也是随口乱说的,乱说的。”
嬴政皱着眉看着有些为难的梓笙,听她这么说,也便不好再问下去了,只好作罢。
梓笙看着嬴政半信半疑的眼神,本來一说谎心里就发慌,但是自己又不能说,如果说了,嬴政必定还会问下去,那样的话,自己的身份恐怕也会被问出來,沒办法,只能用这种蹩脚的理由蒙混过去,看到嬴政沒有再往下问,梓笙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说的牵强,但眼下也管不了他信还是不信了。
想着想着,梓笙突然灵机一动,凑到嬴政身边,笑眯眯的问道:“对了,王上,你不是说过,等你亲政了以后,就会给苒熙和王贲赐婚么?什么时候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哦,前段时间比较繁忙,把这件事耽搁了,寡人这些天也在考虑这件事,何时赐婚较为合适···”嬴政理了理袖袍,思忖着说道。
“王上,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明天吧!正好我明天可以去找苒熙,亲传我王旨意,如何啊?”梓笙两只眼睛直放光,很早就想亲眼看一回汉式婚礼了,这次可算让自己见到货真价实的了。
“你怎么比自己出嫁还开心?寡人还沒答应呢!”嬴政见梓笙这个样子,不由得想逗逗她。
“王上,你就答应吧,明天就是良辰吉日!”梓笙又往前凑了凑,扯着嬴政的衣角撒起娇來···
“好好好···真拿你沒办法,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先通知王家,然后你才能告诉苒熙,还有,就算是明日赐婚,这婚礼前的准备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嬴政拿梓笙沒办法,只得放下手里的米酒,转过头向梓笙解释道。
“哦!!!”梓笙听罢,一把放下嬴政的一角,满脸失望地转过头去。
看到梓笙这般模样,嬴政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笑道:“·····哈哈哈,寡人逗你玩的,明日就赐婚,明日就赐婚!”
“啊?王上!你怎么能这样?哼!不理你了!”梓笙一看自己被耍了,转过身去便佯装赌气,不再看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