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众将士听令!”王翦点了点头,高声对众人说道:“杨端和率新到秦军立即前往前线,与赵军对峙。吸引敌方注意,切记万不要打草惊蛇。”
“杨端和领命!”
“桓齮,你与杨端和同去,将原驻秦军将士带回秦营,务必休整身心,人马半饱!”
“桓齮领命!”
“蒙毅,丑时之前,你先带一队人马从后方包围敌军大营,一条活路都不要留。”王翦指着沙盘上几处赵军的出口对蒙毅说道。
“蒙毅领命!”
“嗯,接下来桓齮你带领原驻秦军随我丑时突袭敌营,时机一到,我自会放出信号,到时杨端和你便火速前来支援,蒙毅守好后路,我要让这赵军成为瓮中之鳖!还有,其余将领守好秦军大本营,若有情况火速来报!”王翦高声说道,不带一丝犹豫,就像上好的利剑,一出鞘便能听见划过空气的肃杀之声。
“诺!末将定不辱使命!”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将领齐声应道,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蠢蠢欲动,这秦军首战今夜必定要做个了断。
王翦目光坚毅的看着这群将领,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赶紧去准备。”
“诺,末将告退。”众将领说完便一个个大跨步出了将军帐。连忙着手铺排自己的任务。
众人走后,王翦这才到案几前坐定,连日来的急行军再加上刚才一番铺排,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何况丑时还要夜袭敌营,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睡上一会,不然只怕到时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乱子,那结果将会置秦军于不利之地。
倚在帐前的王翦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全都是梓笙的眉眼,梓笙的笑颜,还有那晚她温柔的身影,想到这的王翦从内衫里拿出那张丝绢,这些日子,这丝绢被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字,每一笔,王翦每看一次,心就痛一次,如今她在哪里?她一个人要如何承受夜晚的寒冷?她一个人要如何挨过心上那一幕幕残忍的回忆?没有自己在身边,她又过得怎么样?
有些昏暗的军帐里,烛火跳跃在梓笙有些笨拙的字迹上,王翦红着眼睛读了一遍又一遍,王翦总是在想:若是那一日没有和嬴政出去打猎,就不会遇见她。若是那一次围剿成蟜没有带上她,就不会爱上她。若是那一次宫宴没有去,就不会因为一曲桃夭而迷恋上她的红裙,若是···哪有那么多的‘若是’,梓笙,你说不让我去找你,好,我便不找,可你知道么?自你走后,这天下只不过多了一个大秦将军,这天下只不过再无王翦罢了···
想着想着,王翦也是累极,倚在帐前沉沉的睡去了,此时距离丑时尚有几个时辰,杨端和早已带领新到秦军到达前线吸引赵军注意,桓齮也已经成功将原驻秦军带回大营,稍作休整。一切都按照王翦的安排进行的有条不紊。
夜渐渐深了,双方的军帐都被火把点的通亮,几名赵军将领聚在一起围坐一圈,其中一名赵将说道:“诶,我说各位,你们瞧这秦军也不过如此么啊?哈哈,这已经两月有余了,迟迟未动,莫不是怕了咱们?”
“哈哈哈,将军说得有理,有理!”其余将领听罢顿时哄笑成一团。那人见状又说:“今夜月色明朗,秦军必如往昔不敢擅动,不如我等叫上美酒,醉他一夜,也不枉顾这夜色如何啊?”
“好,好,上酒上酒!”众人一听齐声附和道,不多时,就见几个赵国士兵抬着酒坛子上来,给这些赵国将领满满的倒上了一碗。
这一边守在前线的杨端和丝毫不敢懈怠,亲自在瞭望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直到看见赵国大营里生起的篝火,杨端和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喜色,望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心下也多了几分把握:真是天助我秦军。
秦军大营里,从前线撤回的秦军将士们早已经修整好,个个目光如炬,犹如深夜里的狼群,静静地等待着猎食的绝佳时机。将军帐里的王翦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帐外,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正在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王翦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桓齮跑过来开口说道:“将军,还有一刻便是丑时了!”
王翦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整军待发的秦军将士,翻身跨上了马,一只手拽着缰绳,一只手按着腰间的青铜剑,来到众将士面前高声说道:“弟兄们,今日一战,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众将士听罢,一齐挥着手中的武器高声山呼道。
王翦点了点头,示意一众将士停下,随后便对桓齮说道:“桓齮,你立刻带领两千人火速占领北山制高点,若是赵国有援军赶到,立即截杀,若是没有援军,那赵军当真就成了瓮中之鳖。”
“将军明智。桓齮领命。”桓齮一拱手,立即带着两千将士火速赶往北山。
“剩下的一千轻骑,随我突袭赵军大营。”王翦说完,拉过马头,飞奔而出,身后的一千轻骑也犹如离弦之箭,直奔敌军大营。
月色逐渐隐去,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已经来临,赵军大营里篝火正旺,几名将领喝的正是酣畅淋漓之时,就见一名小兵急急忙忙来报:“报---各位将军,敌军来袭---”
几名赵国将领一听,顿时酒醒了大半,连忙问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