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劲风吹拂良久,周凉才从缓缓回过神,怒骂道:
“傻逼!”
此刻他心中对原主周凉的作为有些无语。
整件事情充满着不少的疑点。
无论沈权许以重利借钱,空口借钱。
还是苏半城提出“九出十三归”的计息方式,以及用周倩抵债的还债之法。
都说明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坑,正等着人往里跳。
用前世老色皮都熟知的一个词,这是一个仙人跳。
而原主周凉一心攀附高枝,不但自己往坑里跳,还主动把土给埋上。
以至于自己重伤身亡,还连累到周倩。
而这只是其一。
其二,他自以为结交一群好友,变卖家财好吃好喝地供养,结果最后真如周倩的戏言,就是一群狐朋狗友。
在自己出事之时,非但没有出手帮助,还落井下石,联合沈权将自己殴打致死。
既可悲又可叹!
但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原主周凉最后幡然醒悟,担心牵连周倩而暴打沈权,也说明他还良知未泯。
无论因果如何,自己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体,这个仇终究还是要报的。
否则气难顺,意难平,满腔的怒火消不掉。
他之所以让马三将几人找出来,也是出于这个缘故。
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工人正在赵元的安排下,忙得热火朝天。
正在这时。
货船上走下一人,快步朝着周凉走来。
来人脚步很快,没几息便走到棚中。
周凉看清来人模样,神情也有些错愕。
来人正是前些时日在押镖途中,一直跟在赵小六身边的护卫阿七。
护卫阿七走到周凉身前,赞赏道:
“周凉,刚才的事情,赵元都跟我说了,你做的不错。
这李家的人竟然敢勾结赤火帮的人,想霸占我们赵家的船位,真是吃了豹子胆。
好在今日有你在,否则便让李家的人得逞。”
周凉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抱拳回道:
“赵管事托我照看码头,我肯定会尽力而为。”
护卫阿七脸上也浮现笑意,拍着周凉的肩膀,说道:
“六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他当日让你照看码头时,我还曾暗想,你是否有这个能力。
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护卫阿七轻咦一声,手掌又在周凉的臂膀上揉捏几分,惊讶道:
“气血翻涌,皮肤坚韧若牛皮,上肢筋骨已经内炼七八成。
不出太多时日,你便可以突破至炼体境中期,你的修炼速度也是惊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这个月才开始到纯阳武馆习武吧?”
周凉轻轻点了点头,向护卫阿七问道:
“你今日怎么随着货船一起回来?
你没有陪赵管事出门吗?”
护卫阿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笑道:
“上次西山剿匪成功,六爷在夏总兵处获得封赏。
特意让我赶回州府,向三小姐汇报他在云安城的情况。
原本前两日应该回来,但三小姐为六爷准备一些物件,托我带回给六爷,便耽误了一些时间。
今日才赶到云安城,正巧在码头这碰到你。”
州府?
三小姐?
周凉闻言,心中微微惊讶。
听护卫阿七的言语,赵小六的背景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棚子内,原本喝茶的桌子碎裂一地。
让原本想要喝茶的二人,只能空坐在椅子上。
护卫阿七看着满地的狼藉,说道:
“这茶水是喝不成了。
不如这样,今夜我做东,请你都青衣楼吃酒。”
青衣楼?
周凉微微凝思,点头答应。
自他穿越而来,许多事情都与青衣楼有关。
他一直都想到青衣楼一探究竟。
这大名鼎鼎的青衣楼,到底有什么来头?
他心中隐隐觉得,当晚原主周凉在青衣楼借债的事情,总还有其他隐情。
毕竟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马三一个人的话语也不能全信。
谁知道他有没有隐藏住什么信息。
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去一趟青衣楼,向青衣楼的小厮和龟公,了解当晚的情况。
护卫阿七休息一会儿后,便离开码头返回赵家。
周凉无事,便将那张被自己砸烂的桌子被收拾了。
日头偏西。
当最后一袋货物被搬下货船后。
工人欣喜地排在赵元身前,领取当日的做工的银钱。
周凉看得微微愣神。
自己第一次到码头找活计挣钱的时候,也是与他们一样,靠着一身蛮力挣钱。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人群散去,码头上又变得冷清。
唯有停泊的货船在水浪的拍打下,不停地晃荡。
周凉背着赤影刀,手提着包裹,走回云安坊。
一路上小心谨慎,担心赤火帮的人突然杀出报复。
好在一路上没有其他的波折。
回到云安坊内。
周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前往云姑的铺子去接周倩。
今日再一次与赤火帮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