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已经带着和田千足走过他的身边,她不喜欢巴斯顿质疑她的决定,便用力推开了他,从他站着的位置上走过。
克莱尔马上打开了门迎了出來。
“克莱尔,这是和田千足。”阿曼侧过身子介绍,令她惊讶的是,克莱尔居然也开始比划手语,和田非常高兴地回应着她。
“你们在说什么?”阿曼问。
“我说,‘很高兴见到你,你很可爱’。”
“她呢?”阿曼又问。
“‘我会尽力帮助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手语?”
“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曾遇到过一个哑巴孩子……”
“哑巴?”阿曼沒有印象,克莱尔竖起剪刀手在眼前剪了剪,阿曼立刻回忆起來:“那个人类!”
“他教过我。”
阿曼点点头,向里走去。
“这是给我们的还礼。”克莱尔又说,从和田手里接过灰兔,十分欣喜:“好可爱。”
阿曼不会告诉她,那是食物。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和田,坐下吧,克莱尔,你坐我身边。”
“那我呢?”巴斯顿问,阿曼沒有搭理他,巴斯顿自己赶紧跑到阿曼身边,可是座位已经被克莱尔占了。
“克莱尔,借我一点。”他推推克莱尔,沒想到却遭到阿曼十分恶毒的一瞥,只好乖乖地站在阿曼身后。
“克莱尔,你会使用手语很好,有你翻译我和和田的这次谈话将会很愉快。”阿曼说着,拍怕手,“我们开始吧。”
和田点点头,开始比划。
“她说,她來自东方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家,每年四月樱花便会盛开,一片祥和。她非常喜欢自己的国家。”克莱尔翻译,“但是,在她出生那年,西方魔族势力开始渗透,她的父母都因为反抗魔族而被杀死。他们本來打算用父母的尸体泡酒……”克莱尔十分惊讶地看着阿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出得话。
“继续。”
克莱尔只好继续翻译:“我父母的朋友非常努力才拿回了他们的尸体,但非常不幸,那些朋友取代了我父母的命运,他们死得很惨。”
“够了,说些有用的。”阿曼说道,克莱尔马上把这句话翻译成手语。
和田的嘴唇抖动了下,接着比划:“我被当地寺庙抚养长大,看惯了生死,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都会使用圣甲鬼虫,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从魔族手里保护我们珍视的同胞,虽然比不上前辈们,但我一直、一直为了保护同胞而努力。然而,有一天,巨大的火龙來到我们的寺庙,它几乎烧光了寺庙,并且夺去了镇寺之宝舍利,我是被一名僧侣拼死保护下來的幸存者,事后,一个人找到了我……”
“是谁?”阿曼立刻问,她在等着答案,和田摇摇头,克莱尔说着:“他穿着很宽大,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是谁。”
“继续。”阿曼催促。
“他说,他可以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种群,只要我听他的话,我答应了。”
和田停住了,低垂着眼帘,似乎很不愿意回想什么,克莱尔马上走过去安慰她,虽然她对和田已经放心,但为了以防万一,她时刻警戒着。
“他让我们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虽然他们都是魔族,但,任何理由的杀戮都无法让人内心平静,我无法正视躺在血泊里的死者,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备受煎熬……”
“舍利是怎么回事?”阿曼问。
“他说,他会让舍利发挥最大的力量,为此,他已经准备了好多年。”
“拉芙莱斯又是怎么回事?”
克莱尔吃惊地看着阿曼,和田的手语她也沒來得及翻译。
“告诉我,克莱尔,她说了什么?”
“她……”克莱尔不敢说下去。
“宿主?”
克莱尔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跳起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慌忙坐下來,阿曼观察到她的腿正微微发颤。既然这么做了,就要坚持。
和田点头了。
“饲养着什么?”阿曼又问。
和田摇头。
“在哪儿?”
还是摇头。
“宿主的结局会怎样?”
仍然是摇头。
克莱尔看着和田的手语继续说道:“他做事很严谨,我只见过他一次,后面的事都是从其他驱虫人那里听來的。”
阿曼似有所思。
“那么,他怎样联系你?”
和田的手向背后的虫巢摸去,阿曼立刻警觉:“克莱尔,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