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管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讨教妙计?”文玉凝重的神色预晏全部看在眼里,不过看在闻沁帮她的份儿上,她现在可以不与她计较,大事为要,“我是不是应该确定文总管答应这场交易了呢?”老账新账,秋后算账。
“哈哈……当然,只要太子妃的妙计够妙。”眼神一眯,文玉笑的开怀,有台阶下,他自然乐意。
“文总管,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我保证,半月之后,明亦完,新朝立。”但她不保证这新朝属于他文玉,“而且,会是太子,也就是不久之后的新皇亲口传位。”
谋朝篡位而不费一兵一卒,更可以明正言顺,这样的好事,谁有定力可以拒绝?
文玉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并骤然阴云密布,双目喷火,敢情她是耍他们玩呢?他谋划二十多年,她一个小女子竟敢大言不惭的说只要半月……这不是往他老脸上打耳光吗?
身材高挑的他向前探身,眼神凌厉的俯视着预晏,厉声质问到:“半月?新皇传位?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任你戏耍吗?”
“我预晏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预晏依然高傲的站着,毫不回避的迎着他的目光,不急不恼,声调依然轻淡,只不过其中暗含的气势让人不容置疑。
今日在朝堂上,她已经看出皇帝的力不从心,更摸准了他的软肋--太子,打蛇找七寸,一击致命。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明白眼前预谋夺人江山的三人为何没有想到,不过这也恰恰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要做的,就是牢牢把握,好好利用。
相比于文玉的恼怒,青沁两人倒是沉着冷静,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闻青看向文玉:“我信她,文总管,我看这笔交易可以成交了。”夺权之事,宜早不宜晚,免得夜长梦多,她已经保证只需半个月而已,就算预宁杰想有什么动作,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京城的兵力,已经全部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除了满满的自信,文玉在预晏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这样的预晏,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变脸一般,他已经又是一幅异常无害的笑脸,甚至连他深如黑潭的双眸,也充斥着流光溢彩的笑意:“好,就依闻大人所言,成交。”
只是,除了他自己,没人明白他为何会那样笑:二十年前给他那种压迫感的人该死,今日的她更该死,等知晓她所谓的妙计,呵呵……事成之日,也是她下地狱的日子。
“好,麻烦文总管现在就同本宫去见皇上,最好叫上几个皇上信的过的太医一起,只要还了我爹的清白,我便开始为太子诊治。”文玉存什么心思,她不想猜也不屑猜,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她转身就向外走,“这是妙计的第一步。”
她不想让她的爹爹多受一分一秒的苦,天牢,那种地方,没有资格承受他的光临。
本还想先拿到预晏“妙计”的文玉一听她说这是妙计的第一步,就不得不跟上去,预晏的话,让他有种无力反驳的挫败感。
他怎么也不明白,一向沉默的她为何在进出天牢的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太子妃,你还没有说城中生病之人该如何救治呢?”见她离开,闻青急忙跟过去问出了他所关心的问题。
“杀。”轻启朱唇,这一个字让她说的风轻云淡。
他们与她何干,花柳病的潜伏期一到八个月不等,服侍太子沐浴的那八名宫婢三个月前被太子宠幸却一点事没有,只说明太子的病来势汹涌,定是与不洁的女子长期交合所至,宫里的女人都有人服侍,自然洁身自好,不会患隐疾,从此可以确定太子的病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而她刚刚也确定宫外已有多人因此死亡,说明宫外这种病已经有泛滥的嫌疑,生病之人的实际情况又依个人而不同,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好心,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替风流浪子一一治病,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