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远最近在熟悉家族中的事物,经过两个月的深入了解,他基本有了些许眉目。
父亲林文方向来对家族事务缺乏兴趣,虽然答应爷爷入大唐官场,但却很少涉足家族事务。
二叔林文德执掌仁孝堂,握有家族财政经济大权,并统筹家族各项事物。
三叔林文基,执掌刑事堂,掌管家族刑法,握有族中赏罚之权。
四叔林文旭执掌武堂,统管家族兵丁,护卫,商队,并掌握家族隐蔽产业,统领暗卫,负责收集,整理,汇总各地信息。
林靖远虽然担任少族长不长时间,但已有不少人向他示好,要知道林靖远虽然年轻,但做事雷厉风行,在他担任少族长这两个月里,林靖远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核查财务情况,二是梳理陈年旧案。
林靖远做这两件事是有针对的,家族中,只有二叔三叔对自己意见最大,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需要用最快时间建立权威,那么二叔和三叔就是最好的踏脚板,虽然这样会得罪他们,但既然要有所作为,就不必瞻前顾后。
林文德和林文基虽然知道林靖远的所作所为,但他们却未做出任何动作,在他们的心中从来没将林靖远看在眼里,只觉得林靖远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靖远问话的管事之人越来越多,并且凡是被招去问话的管事再也没能回来。
林文德和林文基才后知后觉中,感觉到事情大条了,虽然林靖远是林文德和林文基的侄儿,但同样是少族长,少族长有过问家族任何事情的权利,因此,他们虽然着急,此刻却也毫无办法。
等两件事情调查清楚,已经二个月之后了。
虽然林靖远有心里准备,但他也没想到有些人张狂到如此地步。
林靖远将近三年的财务账本全部梳理了一遍,却发现问题极其严重,二叔手下的账房先生贪墨钱财无数,从上到下无一幸免,全部牵涉其中,就连二叔都有所牵连,从上到下贪墨白银五万两,而二叔就私自支取白银一万两。
而三叔的刑事堂同样不容乐观,造成冤假错案二十余起,要知道三叔掌管的刑事堂审理的基本是族中子弟,有如此多的冤假错案,其影响难以估量,甚至可能引发家族混乱,离心离德。
虽然三叔并未参与,但其监管不严,导致手下管事任意妄为,如果认真追究起来,三叔的责任同样不小,涉事人员更是多达三十余人。
林靖远虽然不想严办,但此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林靖远请来二叔和三叔,并将手中掌握的证据交于二人过目。
林文德看完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林文基脸色同样不好看,不过他知道,把柄握在侄儿手中,此事不解决不行,因此带着商量的口吻道:“靖儿,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林靖远不卑不亢的道:“二叔、三叔,此事必须从严处理,如不严办,侄儿怕以后会有更多人不将族规放在眼里,这不仅损害我林家利益,更有损我林氏家族权威,这些乱我林家的蛀虫,一日不除,只会不断吞噬我林家的根基,侄儿准备杀一儆百,希望二叔三叔理解。”
林文德和林文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林文德看了林靖远一眼,见这个侄儿虽然年龄尚小,但已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知道自己有些小看了林靖远,看来父亲如此看重这小子,也不是全无道理。
林文德面色阴沉的道:“我会将自己支取的那部分银子归还到账上,但这笔钱我是要用在家族子弟的用度上的,我虽然没有按规矩来办事,但完全没有私心,就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了吧。”
林靖远神色严肃道:“二叔、三叔,你们的情况,我会将情况如实禀报爷爷,相信爷爷自有定论。”
林文德见这小子油盐不进,只得无奈道:“既然靖儿已有决断,就去办吧,二叔这边没有意见。”
林靖远见二叔已经无话可说,就又将目光转向三叔林文基,等着三叔表态。
林文基见此,知道自己不表态,绝对不行了,心中虽然憋屈,却毫无办法,只得道:“三叔确实有所疏忽,父亲那里我自有交代,靖儿只管去做就是,既然这些人视族规于无物,那就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三叔同意严办。”
林靖远见二叔三叔均已表态,目的达成,也就告辞离去。
不久,林靖远杖毙账房管事二十余人,刑事堂管事十余人,其余相关人等视情节加以惩处,一时间少族长之名响彻云霄,成了林氏家族风云人物。
林靖远以雷霆手段初步建立了威望,用时之短,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也震慑了大部分人,令大家再也不敢轻视他这位少族长。
林靖远对于一些人的示好,表现得极其平静,但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