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根本不松手,“别装了,我在来之前已经查过,你们都是当地有名的能人巧匠,你不单单是工匠,也参与了其中部分指挥,这施工图你肯定看过无数次,非常清楚其中的门道。”
时间不等人,他既然藏着掖着,她就不手软了。
她扬起手,掐住张林的下巴,那力度恨不得要给他捏碎掉,张林痛苦地闷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痛到他不停地伸手击打墙面,跟她求饶:“说!我说!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
“只需要告诉我,他们当初让你们建设的这条暗道,都有几个出口。”
盛夏夜昨晚仔细分析了这张图纸,最终猜测暗道应该是在五六楼的中间,入口就在一家咨询室的背后,而咨询室背后的一面墙又打通,可以非常巧妙地跟电梯门相连接。
这家整形医院要上楼的话,必须刷员工卡,而普通的员工卡抵达五楼六楼时,就是正常的出口,但他们刷特定的卡片,可以抵达相对应的暗道入口。
之前晏洲观察过的送茶滴水却莫名消失的店员,就是刷了指定的卡片。
“你之前拜过一个师傅,是德国那边专研这方面设计的,很懂这些建筑上的机关的巧思,这道设计你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拿了不少项目费吧?”盛夏夜冷哼。
他还想装蒜。
当盛夏夜说起查到他母亲当年癌症,化疗和手术需要不少费用时,他直接懵掉,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已经变得透明,真的不再狡辩了。
“我没办法啊,虽然知道他们要我们设计出一个暗道,肯定不是干正经事的,之前找的其他装修队都拒绝了,有对酬金感兴趣的,可没那能力胜任,最后他们找上了我们,当时我妈病得厉害,家里是砸锅卖铁,所有能变现的东西都卖掉了,也只够支撑她不到一个月的费用,我从小是我妈一个人带到的,只要她还能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不管是卖血卖肾还是去做犯法的事情,只要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
张林情不自禁地掉眼泪,痛苦万分。
因为他项目做成后不到一个月,母亲还是过世了。
盛夏夜微微动容,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别跟我打感情牌,现在立刻把所有暗道的出口给我画出来,漏了一道,我让你今天回家看不见你的老婆孩子。”
“别,你别动她们!”张林哆嗦着手,从她的手里接过笔,“我画,我全都画出来。”
他抖着手在上面圈圈点点,同时问她:“小姑娘,我实话跟你说,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项目做完后,想尽办法让我们都离开霖城,还给了我们一笔封口费,谁都不许对外提起,之前有个人说参与过医院施工建设,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估摸着是被他们杀人灭口了,我们当初的包工头,跟我是一个老家出来打工的,结果现在已经去了国外,说到底还是怕丢了命,因为他对这项目,那是比我更了如指掌啊。”
盛夏夜盯着他,“你怎么没走?跑来锦城改个名字,就没事了吗?”
“当初在霖城的时候,有次我孩子自己跑去厨房煮东西吃,差点把楼给点着了,我就假装是被火给烧死了,带着他们娘儿俩来了锦城找工作,那会儿刚好我舅家儿子死了,我就顶了他的名……”
见盛夏夜对他的经历并不感兴趣,他也不再多说,把地形图画好交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