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给江晓清整学酒的日子只有两天了,哪怕源元豆制品生产厂那边的事情很多,江晓白也还是把江海洋交代的事一一完成。这是他重生以来家里第一次过事,他也比较重视。18日这天,他送了一车菜回家,刚到青州路清江油焖大虾总店,准备接林嘉音和江珊回家,就见向前进站在门口。“向大哥,你哪闷来哒?”江晓白停好车,走过去问道,顺手递上一支华子。向前进接过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你还晓得我是你向大哥呀,还以为你搞了几个厂,就不认我哒!”江晓白一怔,没头没脑的,这是发哪门子火?笑道:“向大哥,我可没得罪你,如果哪里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说了我改。”向前进道:“你若心里有我嘞个大哥,家里整酒哪闷不跟我说?”原来是这事!江晓白道:“给四妹整学酒,是我爸操办的。要是我操办,肯定接你去喝一杯酒。”向前进仍是生气,沉声道:“你都喊我哥了,你爸不是我叔吗?他操办,我哪闷就不能去?再说,晓清是你妹妹,那也不就是我的妹妹啊!说来说去,你还是跟我见外!”江晓白心里苦笑,和向前进只是关系好,又不是血亲,交际的关系各论各,怎么还能这样算?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反驳。“行行行,是我考虑不周。”江晓白先道了歉,说道:“明天,你和嫂子一起去我老家喝酒,行了吧!”向前进这才开了笑脸,“我明天一定来。”说完,乐呵呵的走了。江晓白一阵无语,合着在这里等半天,就是为了让自己接他明天喝酒啊?摇摇头,走进店里。“老婆,走,回家啰!”见到林嘉音,江晓白一脸笑容的说道。林嘉音还在忙碌,头也不抬的道:“明天和后天都来不成,我手头上还有点事,今天我们稍微晚点回去吧。”江晓白走过去合上林嘉音正在看的资料,道:“别看了,大后天上班了再处理就是,早点回去,今天帮忙的人都进场了。”林嘉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哪闷嘞样!”太霸道了,就算你不想我辛苦,可也不能要我荒废工作吧。江晓白道:“工作永远做不完,别太执着。”林嘉音不满的道:“可是工作不及时处理,就会耽搁事,影响赚钱啊。”江晓白笑笑,“钱也永远赚不够!”对他来说,赚钱重要,但和老婆孩子一起生活更重要。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能为了赚钱把大量时间用在工作上,影响生活的品质。那样太累。他不想老婆过上那样的生活。林嘉音现在还没有江晓白的境界,她过了两年的苦日子,总觉得钱越多才越有安全感。所以她觉得就应该好好工作,赚更多的钱。两人在思想上,还有一个差距。不过,她也知道江晓白的霸道,既然来喊她了,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再做事了,只能腹诽一下,乖乖的跟他走。“对了,我爸妈他们明天来。”走到门口,林嘉音突然说道。江晓白有些意外,道:“他们哪闷想到明天来的?”林嘉音道:“妈给我打电话,问起我的近况,我不小心说了明天给晓清整学酒。妈说我们结婚了,也没和亲家见过面,就趁这个机会来一次。”江晓白点点头,“那行,他们明天几点到,我来接他们。”林嘉音:“妈说让我们不管,爸有司机,直接送他们到江湾。”江晓白想了想,岳父岳母第一次来,于情于礼还是应该接一下,就跟林嘉音说了一声,回到店里给岳母柳忆婷打了个电话。柳忆婷知道家里明天过事,本来不想麻烦江晓白,但女婿这么体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推辞不过就答应了,约好明天中午在市政府门口接他们。林嘉音也很开心。江晓白愿意到城里接爸妈,说明他重视啊。当然,开心的还有江珊。小家伙听说嘎公和嘎嘎要来,欢喜的直拍手,“太好了,又可以见到嘎嘎了。”一家三口,加上罗招娣,四人一起回到家里。此时家里已经大变样,家门口的小坝子上支了几张桌子,帮忙的人早就把今天的活做完了,这会儿都是几人一桌在打牌。有打扑克牌的,有打绍胡的。就是没麻将。这个年代,农村里还不兴。从进院子的大门,到家里的每一道门,两旁都贴着大红纸写的对联。江晓白家的房子太多,前面四合院64间屋子,还有柱子,后面山洞口一排房子两层也有35间,一起一百多副对联。江家过事写的对联,比几十户人家过事写的对联还多。要不是因为江晓白,谭木匠都不想写了。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每幅对联都认真的写,极为卖力。写完对联,又写了一份执事单,贴在大门口的墙壁上,总算完事了。谭木匠舒了一口气,甩甩胳膊。哎呀,手都写酸了。不过谭木匠的字写得真好,一手颜楷结体自然阔大,字形端庄不失灵韵,笔力遒劲,确如宋代大书法家米芾在《海岳书评》中的评价:“颜真卿如项羽挂甲,樊哙排突,硬弩欲张,铁柱将立,昂然有不可犯之色。”看得江晓白心驰神往,自叹弗如。“粑粑,那些字写得好好看呀!”江珊跟在江晓白身边,见粑粑在看那些对联,她虽然认不得几个字,但也觉得好看。“那是你谭爷爷写的。”江晓白说道。他也是想不通,谭学朝一个木匠,怎么就写得这么一笔好字。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心念动间,不觉的看了看江珊,心里有了打算。嗯,以后可以请谭木匠当女儿的书法老师。想到这里,不由步伐轻快,带着江珊走进屋里。“哪闷才回来啊?”刚进门,就听见王秀菊问道。江晓白道:“在城里耽搁了一会儿,见了一个朋友,又和岳父岳母通了会儿电话,他们明天要来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