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的行程,当胡溜子带着辛虎子,与一同而来的周大保,来到林间大路时,却是笑着对辛虎子与周大保道:“嘿!虎子!大保子兄弟!前头就要到入关的道子了!只要过了前头那道子,咱就是入关了!”
听着胡溜子的言语,辛虎子却也不免多向前张望了几眼。这数天来在溜老叔带着下,却也走的不快步慢。而越是离着关内近了,却也越发的安全。尤其是在前日里,在他们到了溜老叔,经常在入关歇脚的屯子时。那处屯里的人们,却也当真安稳的很。虽然屯里也都知道狼头子来的消息,可依旧生活如常。
而那屯子却也让辛虎子,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情形。那便是整个屯子里,竟然没有一家子猎户,几乎都是做皮子买卖营生的人家。屯子里的皮货铺子,也是一间挨一间。虽然屯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却也是富足的很。但因这狼头子现今,正在林子里掳掠的缘故,却也很有些冷清。
毕竟这节骨眼儿上,怕也没有谁还敢做皮子买卖。因为昨日走到屯子时,已然天色不早。溜老叔便在屯子里,找了家住人的栈子,三人便在栈子里住了下来。那栈子的掌柜,却也是溜老叔的老熟人。见住栈的是溜老叔,倒也极为热情。在吃饭时还特意弄了不少,很不错的吃食招待他们。
因为这第二天一大早,还要接着赶路便也没敢吃酒。今天一大清早儿便离了屯子,走到现在却也已过了晌午。这一路好走也终于到了,溜老叔在昨个儿,就向他们说起的,今天就要到的地方...入关道子!
听溜老叔说,只要过了这入关道子,那就是入关了。也就是正儿八经地离了老林,进了关内人生活的地界。虽然自己对这入关,去找夏家万夫人帮忙,让他当边军的事很是心切。就想着快些离了老林,早些入得关去。可当真到了这马上要见到的入关道子时,自己的心里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儿袭上心头...
“哎!你们三个,做啥的?!这入关道子,现在不通了!没事儿的,赶紧回去!”
正当三人继续前行时,两名身穿粗布褐衣,外罩铁片子甲的汉子,则各自手持腰间环首铁刀,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人却在见到辛虎子一行三人后,先大声嚷嚷道。
胡溜子见来人是两名关内军汉,而非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心里就是一紧。他却不想这入关道子上,竟然还有关里的军汉把守。但见那两名军汉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这边走来。却也立马儿满脸堆笑,对来到近前的两名军汉道:“嘿嘿~两位军爷~行个方便~”
胡溜子说着话儿,便从怀里掏出了十来枚大钱,分别塞到了两名军汉的手里笑道:“几个钱子,给两位军爷,买些酒吃~”
两名刚才还趾高气扬,见了辛虎子三人,没个好脸色的军汉。这手上一拿上胡溜子,分别塞给他们的大钱。却也都立马儿换了副笑脸。见这屯人汉子这么上道儿,便也不再像刚才那般。
胡溜子见两军汉在收了钱后,脸上带了笑。便赶忙问道:“二位军爷~这,把守着入关道子的,不是..不是差老爷么?怎么,怎么今个儿...”
将胡溜子递来大钱,塞进怀里的一名军汉,一听胡溜子问起这事,却也叹了一口气苦道:“嗨!甭提了!还不是狼头子闹的!本来,这守着入关道子的,是本地差役不假。可这次狼头子来的倒凶,也不单单只是咱这片林子闹的厉害。别的郡县地界里的林子,也多有狼头子闹腾。咱这郡老爷,一见这狼头子来的凶,就有些怕了。这不,俺们这些郡里的,在郡老爷发话后,就从郡里来了这入关道子上守着。那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怕是这阵子回不来了。俺们倒要替那些蓝衣子差,多守这道子好些时日!唉!真他娘晦气!晦气!”
胡溜子虽然依旧一脸堆笑,可听着那名军汉道苦,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不免心中暗暗,这下可真糟了!没成想现在这把守入关道子的,没有本地差役!却都换成了从郡里来的军汉!自己又哪里认得这些军汉?!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林子里闹狼头子么!又不是第一次闹!再说了,这闹来闹去的,也闹不到咱关里去不是?顶多那狼头子也就在林子里,折腾折腾就又回关外去了。咱这郡老爷也真是个怕事的!也难怪!谁叫咱这郡老爷不是本地的士族老爷,是从外州来的。嘿!怕是这狼头子来了的信儿,还真把这外州来的郡老爷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