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辑手指轻点桌上那枚,书有“京左”的木牌。却也将面露难色的辛虎子,给吸引到了那枚小木牌上。
“但虎子你这不有去中州入营的机会么?只要你能按那给你这牌子的大人所言。将这牌子递到募所棚子里去,就能不必在入边军营子!若你没这牌子,今日已然将名籍入了边册...怕是不想去,那也是不成的!就算你是来自关外的屯人。可带你来的夏兄弟,那也是以夏家人的身份,将你的名籍入的边册。真要追究起来,就算夏家势大,受不得影响。可你终究没给夏家落出来不是?”
韦辑淡淡说道,见辛虎子听的认真。便知自己所言,定然被其听进了心里。从而随即又道:“虎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能拿这牌子,当真随那位大人,去了中州营子。那中州是个啥地方?!嘿!虽然俺在咋说,你也是不知。可俺就一句话,能去到那里说不定你就能为,屯子里死去的大伙报仇!”
辛虎子听了韦辑这番言语,不由得心里就是一惊。从而将看向桌上木牌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了一脸认真的韦辑来。
韦辑则道:“这营子里但凡是领兵军将,除了些像老叔俺这般的军吏外。都是只有士族老爷才能当得。可那中州的营子...则不然!听说那些中州营子,是谁有大本事能耐,便有机会得以简拔为官!嘿!虎子!那可是为官!有官身秩石啊!能在营中为官的便是军将!军将就是领兵之人!
若是...虎子你能去了中州,靠着这身了得的弓上本事。被中州营子里的大人赏识的话...说不准就能得以简拔!就能从军汉做到军将这领兵之人的位置上!只要你手里有了兵,还怕这仇...报不了?”
辛虎子在微一阵沉思后,却是向韦辑问道:“可,可俺听禄老叔说。那叫中州的地方,离着咱这霄地很远。要是俺真去了那中州的话,就算能当上老叔你说的那啥子军将。俺还咋回来?”
“呃...这....”
韦辑却是不想这虎子,看似土包子进城根本啥都不知。但心思倒也细密...竟连被自己特意忽略掉的,都给找了回来。但他怎么着也是阅历比辛虎子,这初来乍到的少年不知高了多少。从而在微一愣神儿间,便又哈哈一笑接着道:“虎子,那中州的营子,可比咱这霄地的营子厉害!咱这霄地各处的营子,是根本就没法动的!该在那就在那!就像你投的边军也只有像现今这般,赶上招募新军汉子的时候,才能在这州府城子里露露脸。一般时候也只能待在,霄地的那些早给他们,定下的境子边上。
你在瞧那给你这牌子的大人。他可是从你说的很远的中州来的。那么远都能跑到咱这霄地来。而且跑来还是为中州营子,挑人回去当军汉的。这么大老远都能来回跑,难道等你当了军将后。就不能在从中州回来了?
就算当时候,是你自个儿回来...那你也是有官身在的军将。光是那从中州回来的身份,想再去那边军营子还不简单?!去了那也是领兵的大人。到时候你这有官身在的军将,谁还敢再像那无权无势的军汉般,让你去哪就去哪?你不就能留定云山的边军营子,给屯子里的报仇了?”
一通好说后韦辑都有些觉得,自己还真有些说客的潜质。这一通他自己想出来的歪理,却是都为了能让辛虎子想通,可别浪费了这能去中州营子的大好机会。
见坐于对过的辛虎子,又将目光看向了,此时桌上的那枚“京左”木牌。韦辑却也趁热打铁,伸手将那木牌向前一推:“虎子,俺跟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记在心里便是!可别对旁人提起!毕竟这军将谁不想当?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进那中州营子,就是为了能当上军将报仇的。怕是还没等你在营子里有啥起色,就被些也想当上军将的汉子,给挤兑出了营子。就像夏兄弟不让你,对旁人说起自己是从关外,屯子里来的道理一样。这事你只能自个儿记在心里,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即便是你去了那中州营子里,认识了些相熟的朋友。那也不能将此事说与他们。而且...最好是..连夏兄弟,都别说...”
“连,连禄老叔?都....”
辛虎子却是不想,韦辑在说到最后时,竟然让他连禄老叔,都不让告诉。心下里却也当真疑惑不解的很。若是旁人不能说的话,那还情有可原。可怎么连禄老叔都不让说呢?
韦辑却是故作神秘嘿嘿一笑:“这你就甭问了,老叔俺不让你说与夏兄弟,自有俺自个儿的道理。嘿!说与你小子怕也听不明白!只要记得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咋?答应不?”
辛虎子虽然仍有疑虑,但也不由得点了下头来。显然经由韦辑这一通好说,还真被其说动了心。毕竟韦辑所言也是实情。即便辛虎子入了那边军营子当了军汉。那军汉却也是要听营里的安排。要将你派往何处,那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就算能在现今入营前,有夏禄帮衬着活动,被分派去了定云山,与狼头子相近的营子。可说不准哪天就变了样,转而让他去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