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相回招呼,两名持棍僧汉,便走上前来。
“依堂律规,罪僧步肃犯此三责,实属大过!今其已自认,当先于族议金刚殿前,领二十棍惩戒先!”
见两名持棍僧汉已至近前,相回则大声向殿内宣布道。殿内诸人一听族老相回要动二十棍惩戒,却也都个个面色凝重。却是这二十棍惩戒虽看似不多,只往身背上击打二十下...
但那也要分谁来持棍谁来受惩。眼下这两名持棍僧汉,那也都是堂中使棍的好手。一双臂膀上多年习武的力道,岂非一般人可比?!且两人又为本堂一族子弟,与堂中弟子并无瓜葛。因此两人下手惩戒,定不会心慈手软讲师兄弟情!
而受惩者步肃,更因所犯过失甚大!即便他是铜皮铁骨,自己也有身好硬功,怕也要伤筋动骨不可!历来受二十棍惩戒者,十之有五非死即残,不是直接疼死当场,便是身骨碎断,落得个终生残疾。亦或是剩下的五成被打成重伤,那也要好生将养,不知多少时日才可痊愈。更有甚者即便是伤好痊愈,也要落下什么病来。
即便步肃能挨过这二十棍惩戒...没有被当场打死打残。怕是后头的惩戒也是少不了的。毕竟刚才族老相回那也是说的明白。在点出要对步肃施二十棍惩戒时,最后还点出了个“先”字。那便是说在二十棍打完后,还有后惩等着他。今日他怕是凶多吉少,说不得就要将性命搭在这殿上!
“阿弥陀佛!”
当相回当众命殿内持棍僧汉,要对步肃行二十棍惩戒后。站于大殿中央的步瑾则双手合十,向族老方与金刚像口念一声佛号微一参拜。随即便默默不语地,与步既又重新坐回了右侧的团垫上。
步肃也不等得令的两僧汉上前,便也随即后脚自己走到了殿内中央。一撩僧袍便将身上所穿的蓝面纳衣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他那身古铜色的坚实身躯。
双膝点地步肃便赤着上身,跪在了金刚像与五族老身前。两名持棍僧汉则也自个手持戒棍,一左一右地分站在了步肃两侧。
“行!”
随着相回一声令下,站于左侧的持棍僧汉,在应声称“诺”后。便挥起了手中的戒棍,以无比迅猛之势落下,向步肃的脊背上打来!
“啪!”
一棍而下步肃坚实的肩背上,便出现了道深深的淤红。棍与皮肉相接所发出的声响虽不大,但听得人心中不由只觉背脊生凉。倘若唤作旁人受了这么一记狠的,就算是能吃住这般大的力道,那也定要疼的叫喊出声。
可跪地受惩的步肃,却愣是一声没吭。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下了第一记棍惩!
随着左侧持棍僧汉,将打在步肃肩背上的戒棍收回。双手持棍向着正前方族老与金刚像,口念佛号微一躬身后。右侧的持棍僧汉随即便也挥棍,带起阵呼呼作响的棍风,便向步肃的脊背上打来!
“啪!”
第二记棍与皮肉相接而发出的声响,依旧声响不大但力道十足!一道带着血痕皮裂的淤红伤痕,则出现在了步肃的脊背上!随着右侧持棍僧汉,将打下的戒棍收回。也如左侧持棍僧汉般,双手持棍向着正前方,族老与金刚像口念佛号微一躬身。左侧持棍僧汉的第三棍便也随即打来!
“啪!”
“啪!”
左右持棍僧汉的戒棍,一次次落下又又一次次收回。殿内则又陷入进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有的则是以幸灾乐祸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受惩的步肃。有的则不免侧过了头去,不忍去看那步肃背脊上,已然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凄惨模样。更有的则是面色复杂,就这么默默看着步肃受惩。
颜氏此时却也不免,心下不忍地将臻首微微偏移。不敢直视被一棍棍打得脊背,皮开肉绽的步肃凄惨模样。她虽这些年来也没少见,得罪她的人受惩戒之罚。但看着步肃这般受惩,却不知为何心中难受的厉害...
毕竟步肃是为了她与自己孩儿担的罪责。若不然步瑾与那早就串通好的本堂族老,也不会这般对其行如此重惩。也不知步肃能不能挨过这二十棍惩戒。若挨不过的话...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不知何故颜氏的脑海中,却如走马灯般一一闪现出,曾与步肃的一些事来...先是自己设计借步淋家业田产之由,令其被贬出堂去了本寺的锢舍。而后他又重回堂里做了坐堂寺师,并站在了步瑾一方成为了步瑾的支持者。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老家伙在临死之际,却把自己孩儿托付给了他来照顾!他,也自那以后站在了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