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绿见状,手中剑疾出,连发几招不顾同归于尽,把白衣人逼退两步,便要冲去救援主子。
白衣人手中剑芒再闪,已经转到钓绿身后,刺向其弦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五处大穴。钓绿听见耳后风声急啸,已经不及回身,反手用剑相档,躲过了被刺中穴道之苦,只是受剑气所伤,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弹指间,李冶已经被拖出数丈远,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已无力自救了。伤马乱了方向,返回吊着李冶半边身子,往前方数丈外悬崖奔去,料想掉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万分凶险。
白衣人冷笑一声,手中剑光芒更盛,舞起数十朵剑花,把心急如焚的钓绿锁在原地。
鹤心中迟疑,见李如荼手中一紧,望着他道:“上次在槛泉也是李兄出手相救。”
鹤点了点头,小心放下她,重声道:“小心。”语带十分担心,半分信任。
恰好李如荼同时道:“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鹤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发足奔去。
此时相隔悬崖不过数丈,鹤仗着身子强健,勉强运起轻功追上烈马,花了十二分力气,指尖快可触到李冶衣角。忽而耳后风声乍起,来人运掌已逼身后,听其浑厚掌风,鹤深知硬接必定重伤不起,只得不顾形象,低头俯身向前一跃,手中唐刀横砍,硬生生把马脚两条后脚砍断。
只见马儿长嘶一声立即倒地,疯了似的四蹄乱蹬,全身抽搐不已。幸好李冶已被惯力甩开丈余,不用经受那马蹄致命攻击,身子直滑到悬崖边上,倒地不起,衣衫被山风吹得鼓鼓作声。
白衣人一击不中,反脚向鹤后背狠狠踢去,鹤无力闪避,已被踢起飞向李冶,半空中哇一声,呕得衣襟浴血。眼看快要和李冶一同滚下悬崖,鹤周身疼得目眩头昏,强挪腰身,硬是偏了三寸,在李冶身上擦边滑过直掉悬崖。
李如荼在数丈开外。心脏瞬间迸裂开来。她看着鹤绝美地身姿如同昙花绽放般在半空划出优美弧线。空气仿佛凝固了。难以呼吸。
“不要!”她以为自己大声喊了出来。力亏之下。只能在唇边喃喃不休。一时不知从哪里获得力量。双手撑在泥泞不堪地地面。借力爬起。脚步蹒跚走向悬崖。痛楚无所不在。四肢。五脏六腑。只是李如荼几乎没有停下。越走越快。最后小跑步过去。
未几。钓绿已经躺落在不远处。白衣人立在李冶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剑寒光四溢。山风呼啸。吹得他身上白袍飞舞如花。却残忍得令世间苍白。
李如荼奔近已看见李冶单手伸在崖外。似在用力拉扯些什么。再奔近数尺。她已经看到李冶与鹤地手互扣。碎裂地心脏。仿佛又活过来一般。失而复得地喜悦跟随血液再度回到身躯。她不顾白衣人地凌厉气势。快步要走过去拉鹤。
“不要过来!”鹤在半空中摇晃不定。却能感受到李如荼地焦虑。心下更是担忧。
“想不到。你还会珍惜其他人地生命。”白衣人开口了。却是对李冶道。冷冷地声线仿佛如地底传出一样。充满仇恨、讥讽与折磨。
李冶面部朝下,看不清神态,不作理会,全身力量集中在右手上命悬一线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