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上,帝辛半阖眼皮,余光顺着珠帘间的缝隙流出,让人看不出喜怒。
良久,才缓缓开口:
“爱卿不替孤牧守一方,无令而自来朝歌是何事啊?
让孤猜猜,不会是准备谋权篡位,造反的吧?”
“大王,这话可不兴说啊!”
武官之中,一面色红润的中年武将迈步向前,沉声说道:
“大......阳侯乃大王亲子,三皇五帝以来,岂有子夺父位之说?”
“武成王,黄飞虎!”
殷良脸上充满了诧异,他自己也没想到,黄飞虎居然会开口替他说话。
于是,殷良拱手低头,悲愤说道:
“父王,武成王说的对啊!”
帝辛看着突然出来搅局的黄飞虎,也是有些头疼。
自己教训儿子,你这么心急干什么!
“孤只是说说罢了。”
“大王,正所谓君无戏言!大王言语如此轻浮,有失人王之礼!”
商容身后,一老者出列,仗礼直言。
“这老人家,好猛!”
殷良心中为其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决定离他远一点,这种人太直,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胆梅伯!大王也是你可以随意指责的!”
文官中列,一国字脸,看着就很忠厚的男子跳出来大声骂道:
“以臣指君,罪不可赦!请大王下令斩杀此僚!”
紧接着,与其相邻的男子也跳出来附和道:
“请大王斩杀此僚!”
“得,这俩我认识,费仲尤浑,齐了!”
殷良静静看着这场闹剧,仿佛已然置身事外。
“都给孤退下!”
帝辛大声呵斥,脸上已经带有三分薄怒。
他只想训个不老实的儿子,怎么今天一個个的,都跟他过不去!
费仲几人见状连忙退下,帝辛薄怒刚消,就瞥见了正面带笑意的殷良,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阳侯,何事如此开心啊?”
“......”
殷良表情瞬间哀怨了下来。
怎么了?
笑犯法吗?
那条法律规定不能笑了!
他很想去质问帝辛,但是他不敢。
这个时代笑不犯法,同时,老子打死儿子,也不犯法。
“只是想到可以见到父王母后,所以才心中喜悦。”
“哦!”
帝辛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突然又俯下身子问道:
“那你三年不回朝歌?”
“emmm......不想活了!”
殷良嘴角不断抽搐,这该怎么答?
我想干翻你,做你的位置,所以才不回来看你?
“嗯。”
“啊。”
“禀父......”
帝辛一挥衣袖,打断了殷良刚起的话头:
“那这次回来就先留在朝歌吧,你领地那些小玩意不错,多在朝歌推广推广。”
此话一出,还未等殷良反应过来,朝堂上再次炸了锅!
“大王,无罪而扣押一方诸侯,不合礼法,不合律法,不合王法!”
“阳侯乃大王庶子,得一方诸侯之位已然是大王之恩,如今又怎可再做朝堂之臣!”
“请大王三思!”
“请大王三思!”
“请大王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