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整个一天三丫和吴氏在家里煮罐头,秋色和丁大福去卖,这一天整整煮出六锅罐头来,秋色在码头上卖了四担,丁大福体力好,来回挑了六担,到晚上回来后把两人都累的不行,成绩却也是可喜的。
秋色一共卖了二百零四文,丁大福卖的多些,二百八十六文,除去野果的二十文成本一共赚了四百七十文!当听到这个数字时,吴氏三人都惊呆了。
“这、这些都是净赚的?”吴氏有些不敢相信,用手轻轻的碰了下铜板又极快的收了回来,生怕铜板被自己给摸化了似了。
秋色也觉得很高兴,连连点头,“是啊,白糖和桶碗的本钱第一天就已经全赚回来了,而且这些野果昨天还用了不少呢!全算做今天的成本也是多的了。”
丁大福也觉得好似做梦一般,感叹道:“想不到这一文一文的挣的竟比你爷带我们扛三天活儿都多。”
“爹,你们扛活儿一天能赚多少?”秋色不知该怎么给丁大福分钱,便想参照一下他平日里的收入。
吴氏笑着插话道:“扛活儿得看运气的,若是码头上停靠的货船少或是没有船可能一文钱都赚不到呢!就算是有活儿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轮上你爷他们,好不容易赚点钱还得孝敬出去不少呢!”
原来像丁老汉一家在码头上扛活的苦力也是有‘规则’的。那些苦力大都归几个把头管着,这些把头一般和商家的管事来往的货船有些关系,所以较一般的苦力容易找到活儿给那些苦力做,但相对的,这些苦力也要抽取一些分成钱孝敬给把头。
当然,也有很多人不愿孝敬把头,便自己蹲在码头处找活,只是这些人找活不如那些有把头领着的顺畅就是了。相比较来讲,丁家父子人数不多也不少,而且除了丁老汉,其余三人都是年富力强的壮劳力,有许多管事东主愿意雇佣他们。
秋色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仅凭力气吃饭的苦力也有这许多的说道。她想了想,数出一百五十文来推到丁大福面前,“爹,这些钱给你。”
丁大福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啥?”
“干了活就得赚钱。爹,按说你卖的比我多,分的也该比我多才是,可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就多占了一份,算是技术股吧,剩下的二十文就给娘和三丫,她们烧了一天的罐头也挺辛苦的。”
吴氏几人一时怔住,谁也没想到秋色竟然会把这么多钱分给他们。
“大丫,不是都说了,你爹是帮你卖的。”吴氏慌忙的把钱推了回来。
丁大福也说:“就是,大丫,你若是愿意,这些钱就当是我还你的药钱了。”
秋色笑了,“药钱真不用你们还,我都说了算是我孝顺我娘的。再说,今天有爹帮我已经没少赚了,要是我一个人可卖不了三百文。别推了,你们快收起来吧,等生孩子请产婆请郎中哪样都得要钱。”
相比较老实过头的夫妻两,三丫的接受力可就强多了,只见她扑过来数出十文钱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你们不要我可要,今天我可是出了好几身的汗哪!”
“哎,你这孩子!快放下!”吴氏作势要起身打她。
三丫哧溜一下就跑到秋色身后,冲吴氏做了个鬼脸,“大姐都说给你们,你们还不要,指着卖饼一年也赚不来这么多啊!”说完就跑到外层去了。
“娘,你别骂三丫,有劳就得有得,赶紧收起来吧,可能一会儿我奶就得过来了。”秋色又把铜板推了回去。
“他爹?”吴氏看向丁大福,见丈夫轻点了下头才把铜板收起来。
“那就把我卖饼这四文钱也分了吧。”丁大福从怀里掏出他卖了一天饼挣的钱。
“爹,卖饼我既没出主意也没卖力气,这钱我可不能拿,还是给我娘吧。”秋色一边收着属于自己的钱一边说。
吴氏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叫住要出屋的秋色,“大丫,剩下的那些野果怕是只够煮两锅的了。”
“没事儿,明天嘎子就送来了,到时娘记得让三丫在大门外等着,给他按两文钱一斤算,顺便告诉他以后一天送一次吧。”秋色说完就回屋记帐去了,今天的三百文加上昨天自己赚的一百五十八文,加起来快有半两银子了,照这样下去,既使那五十两全拿去立女户她也不怕了。
第二天,丁大福仍然走巷子,秋色照旧来到了码头,只是今天卖的貌似没有前两天快。秋色抬头在码头上来回扫视,今天干活儿的人也挺多的啊,不过好像挑担的小贩也多了不少,而且卖的也是汤水类的。
秋色正在四处张望,身旁忽然有人说话,粗嗓门把她吓了一跳,回头刚要骂人待看清来人时又不得不咽了回去,强挤出一抹笑,“差爷来了?我昨天没看见你才没交锐的!今儿一起补上行吧?”
艾老虎上下打量打量秋色,“真奇怪,码头上人的人都叫我虎爷,你怎么就偏叫我差爷?难不成你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