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祁摇摇头:“失踪的那些人都是城隍庙没有家人的乞丐,所以谁都没有注意。”
萧梦瑜追问:“既然是乞丐,那你爹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呢?”
月祁笑了笑,脸上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敬之情:“小姐有所不知,我爹这人行医一生,志在救死扶伤,他总说’常修从医之德,常怀律己之心’,只要是穷苦人来找他看病,他从不收一分钱,这琊州城里没钱的人家或者没家的乞丐只要有什么病痛,都会来找我爹看病,久而久之我爹也就和他们熟络了起来。”
萧梦瑜想到了药铺里药柜左右两行挂着的楹联:何愁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人无疾病!在这世上活着的人都不容易,像月祁父亲这样的普通人艰难活着的同时还想着去帮助其他人,更是难得,她不由得称赞道:“月大夫有一颗安民济世之心。”
听到萧梦瑜的夸奖,月祁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就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可脸上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嘴角就缓缓的降了下来。月大夫明白双生血蛊是没有办法解蛊的,但想要中蛊之人活命,就得用血来养蛊,一个人活,就得一个人死。他暗暗的盘算了一下,第一个人失踪的时间和沈傲晴病被治好的时间十分吻合,所以他怀疑失踪的这些人都被用来养血蛊了。
说到这月祁僵硬得像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铅一样,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父亲让阿望去庙里告诉那些平时来找他看病的乞丐,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琊州城。可等到第二天阿望都没有回来,他只得关了门自己去了一趟城隍庙里,到那儿一看,庙里一个人也没有,平日里的那些乞丐也都不见了踪影,父亲猜想阿望估计也被抓进了谢府。我和阿望一母同胞兄弟,虽然我小时候被大火烧伤了脸,但仔细看另外一边还是十分相似,所以等我从上京买完药材回来,父亲便让我离开琊州城,我不想离他太远,就易了容去南夕镇当起了说书先生。”
萧梦瑜看着月祁问道:“你们后来去找过人吗?”
月祁摇着头无奈的笑了:“找?在哪儿找?如果被城主知道双生血蛊之事泄漏,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吗?我爹为了我能活,我为了我爹能活,一直把这事藏着。”
“在南夕镇时,你说治好沈傲晴病的那个道士只问谢晨铭要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卫庄目光一扫,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月祁看着卫庄回答道:“我爹在这琊州城算是老大夫了,谢城主家的许管家只要有什么不舒服就会让我爹上门问诊,一来二去便从许管家那儿听出些门道来。那道士好像是北疆人,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西庆,谢城主给他的黄金和玉器都没要,只让谢城主给他腾出一个后院,说是他要在后院炼制谢夫人吃完不要的药渣。”
萧梦瑜也转头看着卫庄:“这所谓的药渣,应该就是那些泡在木桶内的药人。”
卫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