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文坚不同，在界灵的感知中，这个男子体内的灵元已经产生了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灵元了，对于这种变化，“她”久远的记忆中似乎见过类似的力量，那是……</p>
“小心！”</p>
界灵传音提醒着，但郑文坚手中的苗刀却已经劈了过来。</p>
柏秋寒并没有放下手中襁褓，却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来不及！</p>
郑文坚追求着战斗，却并不追求公平一战，如果不能在战斗中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可以为此倾尽手段。</p>
柏秋寒抽出横刀，挡下了郑文坚的劈砍，他虽仅以单手对敌，但这一招却是平分秋色。</p>
“真是如此么？”郑文坚心中一跳，即使先前他便推测出柏秋寒实力又有进境，但真何其交手，感受到那或许比自己还要更强的力量之后，他还是不免有小小的惊讶。</p>
不过这份惊讶不会影响他的战意，而他的战斗也从不依靠绝对强大的力量，苗刀一沾即走，然后便挑柏秋寒护着小叶的左手。</p>
柏秋寒只得举刀防御，然而这只是郑文坚连环攻势的开始而已。</p>
郑文坚的道路，是战斗之道，力量相若，便以堂堂之风对敌，若是力有不逮，则行奇道，以诡胜之。</p>
这在前次交手之中柏秋寒便以为已经明了，但而今郑文坚对自身道路的理解显然又有进益，那把苗刀就如战斗本身，虽此时避实就虚，但掩藏在其后的却必然是雷霆一击。</p>
不能这样下去！</p>
柏秋寒这样判断着，再没阻挡郑文坚接下来的一刀，只是勉强侧身闪躲，让那附着灵元的苗刀在自己胸前留下了浅浅的伤口。</p>
时空扭转，柏秋寒的身影消失，而带着扭曲的刀刃，几乎同一时刻出现在郑文坚身后。</p>
身后似有龙吟，又似有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后颈之上，郑文坚见过这一招，让柏秋寒当初越境伤了尚清的秘技，面对这样一击，他脸上却并未流露出半分慌乱。</p>
“外域，外域，而今你们不再是唯一！”郑文坚抬起苗刀，在心中低吟。</p>
柏秋寒忽略了郑文坚的动向，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借不到师父的势，借这条龙的势我还是能做到，我要将眼前的路……打开！”</p>
修长的苗刀仿佛弯成了奇怪的弧度，那是其上血红的灵元不知何时凝结成了不规则的晶状，扭曲了光线的缘故。</p>
毫无疑问，这是秘技，至少已有了秘技的雏形！</p>
但这又不同于练气士的秘技，像尚华夜改造的秘技，就算能以灵元驱使，其中练气士的风格依旧十足，而郑文坚的秘技，却是全以灵元催动，如果不是有人教授，那就是……</p>
自创！</p>
如果真是如此，郑文坚无疑开了灵元界的先河，哪怕是模仿、哪怕还很粗糙，这却是真正属于灵元界的力量！</p>
柏秋寒没有思考这些事情的余裕，裂苍玄劲与郑文坚那化为晶体的苗刀碰撞，于是平静的夜空中，可听惊雷。</p>
苗刀上那由灵元形成的晶体爆散，化作漫天赤红粉尘。</p>
空间扭曲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郑文坚退出十步开外，显然他自创的秘技还不足以正面抵挡裂苍玄劲那超然的力量。</p>
但这并不代表郑文坚输了，因为那些落在柏秋寒身上的赤红粉尘，突然开始剧烈燃烧起来！</p>
突破了柏秋寒护体的念力，这些灵元粉尘中蕴含的能量可见一斑，饶是柏秋寒已经见机极快，可还是在肩头手臂上留下了轻微的烧伤，不过好在没伤到怀中的小叶，也让他松了一口气。</p>
一招对拼让柏秋寒受了伤，郑文坚就如同在战阵之上取得了优势的那一方，便要将这优势扩大为胜势。</p>
他仿佛不用回气一般，又向柏秋寒扑来，柏秋寒是靠着以识引气的精神力境界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郑文坚并无精神力修为，更非先天高手，他却又是靠的什么？</p>
无法思考！</p>
面前刀光快若闪电，却不再是开始的虚招试探，而是将全部身家押上、以命相搏的决战！</p>
灵元的粉尘不断掉落，虽没有初时结出晶体时那甚至能和裂苍玄劲碰一碰的莫大威力，那灼热的灵元却也让柏秋寒左支右绌，无法集中心神使用秘技。</p>
前次是柏秋寒以郑文坚为磨刀石磨练技艺，但现在却反了过来，郑文坚在这场战斗中，自创秘技明显使用得越发熟练，甚至随意挥洒间，便有如花粉碎末的灵元飘扬。</p>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p>
如果说前次交手尚有迹可循，那这场战斗从头到尾便都在郑文坚的掌控之中，没有一点间隙，失误即是战败。</p>
同境界之中，柏秋寒从未被压制得如此之惨，就算是面对灵元更强的淳于风，自己就算抱着小叶保护着那个少年也能将之击败。</p>
但若换成现在的郑文坚，柏秋寒就算不保护小叶，也没有把握能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