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慕容才转过头,不去看自己的亲生儿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呵呵的开始笑,道:“好算计,好算计啊!”
这么一个一代雄主,少年时候不被父亲喜爱,被自己的弟弟暗算,身上暗伤无数,领兵边疆,和大曹打了十几年仗的君主,一个又在曹国先帝大行之后力排众议,进行议和的君王,被自己亲生儿子背叛的君王,胆敢和蛮荒神殿翻脸以求自立的君王,这一刻竟然显示出了格外的寂寥。
“和平啊,结束了啊!”他喃喃。
又抬头,喝骂一句:“贼老天!”
然后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巨辇来的方向,露出笑意。
正衣冠,对着自己身后跟着的老内侍温和的话说道:“朕的衣冠,可整洁?”
老内侍仿佛觉察到了什么,这一刻竟然眼中充盈了泪水。
慕容才不屑,道:“哭什么哭?”
然后,大步向前。
但是前面没有路。
这儿是高高的城墙。
巨辇里面的老者伸手拂开帘子,看到一袭金黄色的袍子飞舞在城墙之上。
就像是一条龙。
老者没有兴奋,甚至还有一点意兴阑珊。
看着哭声大作的皇城,看着周围一个个放下武器,跪下痛哭的军士,看着他们在这一瞬间抽掉了脊梁骨一般的样子。
抬着头,看着天上,紫光大盛。
没有欢喜,没有悲伤,只是冷淡的说道:“你满意了吧?”
就像是对着空气说的,又像是,对着天上说的。
然后老者对着络腮胡子说道:“这场事罢了,你就去一趟曹国北疆吧。”用着商量的语气。
络腮胡子喝了一口酒,想了想,没问为什么,只是说,:“好!”
……
那个黑衣人不知道是怎么走的。
但是不可否认,他走得很快。
十分得快。
已经不是快马加鞭的速度了。
这一日,他到了平江州。这里离他的目的地已经不是太远了。
所以这一日,他留在了这里,来到了一处地方,这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来。
因为这里是一座道观。
一座破败不堪的道观。
看起来香火已经断了不少时候了,而且巧妙的是,这里不是什么繁华地区,交通枢纽,所以这里越发的破落了。
但是就是这么破落的道观里面,竟然还有道童的存在。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留下来的。
这一日晚上,傍晚,就是西麓先生见到陈圆圆以前,就牵马来到了这里。
路过这里的寥寥几人看到了这个人,都有些惊讶,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没有人去没事管这个闲事。
所以那个黑人顺利地来到了里面,小道童从满是杂草的后面迎了出来,看到了黑斗篷人,打个稽首,问道:“请问……”
话还没说完。
黑斗篷人就将自己头上的帽子脱了下来,露出面容。
那小道童面色大变,道:“漠总管!”
那名叫做漠总管的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黄色的脸,没有胡子,看起来透着一股子阴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