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豹子的尸体回到营地,发现胡子男还没有回来,红发女和金发男头发蓬乱的从树丛后面出来,本来神情有些尴尬,看到周朴带回来那么大一只野兽吓了一跳,之后又高兴的烧水打算把这豹子煮来吃,可惜刀在胡子男身上,没法剥皮切肉,只能出去寻找。才要出发,却发现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影从树丛中爬了出来,正是被豪猪刺伤的胡子男,这家伙也是命大,硬着带伤给爬了回来。经过周朴简单的救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不过脸成了麻子脸,等他醒来已经闻到了肉香,豹子肉被切成细条串成一串,放在火堆旁烤,香味随风飘散,让受伤的胡子男艰难地支起身体,猛吸了几口,口水已经流了出来。“你不是说不稀罕我们的食物,自己会去找吗?”云儿斜了胡子男一眼。“他受伤了,要不给他吃点肉吧!”周朴见胡子男浑身是伤一副凄惨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问道。“随你吧!烂好人!”云儿被头一扭,冷哼一声,却没有反对。因为没有食盐、酱油、孜然、胡椒、辣椒等调味料,豹子肉的味道挺一般,云儿新奇地烤了一块尝尝,顿时没了兴趣,要是她之前没吃牛排和长寿面的话,这会儿估计也会像胡子男他们那样狼吞虎咽,可是尝过了美味的酱汁牛排,再吃这干巴巴淡而无味的豹肉,就没多少胃口了。见云儿和周朴没有吃,三人大喜,这样就能分到更多,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上不停,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一些的打算。豹子肉分量够足,一直烤到天黑才把肉都烤好,胡子男已经经过了周朴的治疗,又补充了营养,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趁着没有注意偷偷藏了不少烤好的肉干,红发女和金发男看见了也不点破,也有样学样的偷偷塞了不少。周朴用手搓着藤条准备编织一个吊床,地上随时可能冒出不知名的虫子,实在睡不安稳,树上又容易掉下来,而且睡得也不舒服,野外睡觉的话,悬在两棵树中间的吊床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对编织不太在行,编得有些难看,本想求助云儿帮忙,不过让周朴失望的是她还不如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天赋,把绳子搞得乱七八糟,好多地方还打了错了死结,费了好多功夫才解开,之后周朴就不敢再麻烦云儿了。云儿则和其他几人又起了争执,自从被她发现肉干莫名其妙变少,她就明白是被人偷偷私藏了,虽然他们不一定需要这些肉干,但猎物是他们用命换来的,胡子男他们几个都没出力,现在却猥琐地偷窃,想要占为己有,这就让云儿看不下去了,她倒不屑像泼妇骂街一样,说出那些粗鄙之语,但也拐着弯的说些讥讽的言语,让对方心里膈应却又心虚不好发作。筚趣阁红发女也想有周朴那样的吊床,对于蜘蛛的害怕让他坚决不肯睡地面,催着金发男也去找藤条编织,可惜胡子男不肯借刀,手都磨出血泡都没扯回来几根坚韧的树藤,最后只得放弃,决定用那几根藤条把自己绑在树上过一晚。胡子男虽然有刀,但他受了伤,也懒得去动弹,最后就在火堆帮清理了一块空地睡觉。周朴的吊床终于编织好了,两米多距离的两棵树间横拉着用藤蔓编织好的网床,离地面大约一人高,为了不硌人,上面又铺了厚厚的好几层芭蕉叶,先爬上旁边的树才能慢慢挪到吊床上,虽然上去麻烦,倒是再也不用担心地面的小昆虫的骚扰。因为云儿始终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周朴编织吊床时也把她考虑了进去,制作的足够大,可惜躺上去才发现两边会收紧,变得又细又窄,两人就会被迫挤在一起,几乎脸贴着脸,虽然周朴感觉这样也不错,可是怕她发飙,于是又去折了些较粗的树枝,编进吊床的两端,把床撑大,这才宽敞许多。云儿好像是真的累了,躺在柔软的吊床上,一荡一荡像是睡在摇篮上,耳边是噼啪的木头燃烧的声音,还有徐徐微风吹过树林,传来树叶的莎莎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周朴的胳膊不肯松开。周朴微笑着注视着云儿的睡颜,如此近距离可以毫不避讳地观察对方,这还是第一次,悄悄挽着她垂下的头发到耳后,她安静的样子,多了一丝温柔,是他之前不曾体验的。白天的时候,自己差点失去她,现在想来都是一阵后怕,虽然自己有了困意,可他不敢再大意,没敢真睡,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耳朵还在听着周围的动静。不远处火堆旁的胡子男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躺下耳边就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地上的枯叶堆中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不断爬行,他还真怕自己睡熟后,会有小虫子怕进他的耳朵。望了一眼躺在高处的云儿他们,心里一阵不平衡,他也想搂着那个美女睡觉,嫉妒的心让他更加烦躁,让他脑海涌现疯狂的想法,握着小刀悄悄靠近吊床,只要将这个碍事的男人杀掉,自己就能拥有一切,妩媚的女人,舒适的吊床,团队的领导权。本来担心的食物现在也已经足够他们走出这里,周朴这个工具人已经没有作用了,只要趁他熟睡,给他一刀,一切就都属于他了。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心脏开始狂跳,连身上的伤痛都不那么难以忍受,那个男人很强,体能很好,但自己有刀,又有夜色的掩护,对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应该是已经睡着,正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成功,一切都在此一举。终于靠近了,一路小心翼翼走得很慢,生怕吵醒了他们,终于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举起手中锋利的钢刀,只要用力往他背后心窝一扎,自己就能拥有一切。“你做什么?”周朴突然转头不解地问道,随即看到他手上明晃晃地钢刀,顿时眼睛眯了起来,语气变得冰冷,“你拿刀做什么?”胡子男吓了一条,没想到关键时刻被识破了,顿时手足无措,被周朴居高临下地瞪着,让他不自觉地感觉矮小了几分,想到周朴那恐怖的体能,即使钢刀在手也没有正面和他对拼的勇气,慌张地他,手都开始颤抖,结巴地解释:“我,我是来谢谢你的!”见到周朴越发的怀疑,却没有动手的迹象,胡子男镇定了一些,继续道:“你救了我,又给我那么多吃的,我没什么可以感谢的,只能把这把心爱的军刀送给你!”说完怕周朴不信,立刻倒转刀柄,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直到周朴犹豫着接下,这才让他大松了口气,回去的路上,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腿肚子都还在打哆嗦,刚才周朴的样子让他感到恐惧,平时都是一副和气的样子,刚才突然的转身瞪眼,气势完全变了个人似地,感觉真的会动手杀人一样。回到火堆旁的胡子男越想越气,不但没有成功杀了周朴,还把自己的唯一的仪仗给交了出去,现在自己变得一无所有了,实在是太不甘心。都怪自己太冲动了,应该等他睡熟了再动手,等到下半夜,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等会趁他睡死,先把刀抢回来,再把他杀了,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累了一天,胡子男眼皮早就在打架,实在困得不行,于是揉了些枯叶,塞进了耳朵挡住了那些讨厌的声音,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会了。本想眯一会儿的他,不久就鼾声大作。再远处的一棵低矮的树上,金发男和红发女正在给对方绑绳子。“我不要像个犯人一样被绑起来,你看看人家,给女朋友做了那么舒服的一个大床,我也睡吊床!”红发女扯掉绳子抱怨道。“那种床有什么好的,晃来晃去的睡不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摔下来肯定重伤!”金发男争辩道。“真的?可是我们这样把自己绑树上也太难看了,还很不舒服啊!”女人将信将疑,却还是有些不满。“宝贝,我这不是担心你睡着了会掉下去嘛,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痛的!”金发男说着甜蜜地情话,一边搂过女人一阵亲昵。听到男人在耳边偷偷说了几句,女人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就任由男人帮她绑起来……夜色更深了,丛林深处几团黑影闪过,惊飞了栖息的小鸟。一根长矛轻轻挑开树丛,出现了一个浑身涂着彩色纹身的高个男人,鼻子和耳朵上有被许多木钉子刺穿,就像耳环鼻环似地,身上披着动物的皮毛,头发编成许多辫子,还插长长的羽毛,脖子上挂着一串白色的巨大兽牙。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满意的味道,辨别了方向,用力一挥手,身后又闪出了几个打扮相似的身影,有的人腰间竟然还挂着小孩的头骨,看起来很是渗人,一群人土着抹黑悄无声息地朝着火光前进。烤肉的味道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黑夜里的火光给他们指明了方向,火焰虽然会让野兽远离,却让这些土着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