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领头的是南乡抬手赵县令,他收到了宛城太守王朗的书信邀请,希望他带着骑兵队去壮声势,同时也是为了防备斩首现场发生意外。一直急于立功的他,嗅到了立功的机会,于是亲自待退,趁着夜悄悄赶来。在路口他见到了一个挑着胆子的青年,本来他不想理会的,却发现对方一看到他们后拔腿就跑,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边喊停队伍,一边命左右将人抓回来。经过是搜身,搜到了一块金牌,看着上面的字,赵县令眼睛一亮,顿时看到了立功的机会来了:“小子,老实交代,这牌子哪里来的?”“别,别人给我的!”周朴装作慌张地样子,低着头不敢看人,其实实在掩藏自己眼盲。“别人给的?休要胡言,如不从实招来,我刀下无情!”赵县令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孙坚儿子的令牌,他早就收到消息,孙策被黄巾余孽擒获,生死不知。长沙太守孙坚已经亲自带兵赶来救人,不过山高路远短日不能到,但已经提前飞鸽传书让他们帮忙寻找。长沙太守孙坚,凭借军功一步步坐到这个位置,可是一个猛人,手下能征惯战的将士众多,兵甲上万,俨然是一方诸侯,能够救出他的儿子,让他欠上一份人情,那自己的前途可就通畅许多。“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昨天傍晚,我遇到有一支队伍路过,有一对穿着华服的年轻男女,被关在囚车上。他们偷偷塞给我我这块金牌,说是交给城里的大官,就会得到赏赐。队伍的头领发现了我,叫人派人追杀我,幸亏天黑,我熟悉道路,及时躲进了草丛才没有被人抓到。”周朴扑到地上装作十分害怕的模样。“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他们,那些人往哪里去了?”赵县令听到这里,更加确定对方就是孙策他们兄妹。“在冯西村附近,他们南方去了。”“冯西村?南方?他们往新野方向去了?昨天傍晚,四五个时辰前。现在估计快到新野了!”赵县令自言自语道,转头恶狠狠地吓唬周朴,“小子,你敢骗我?老子现在就砍了你!”“大人,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期满啊!”周朴暗暗皱眉,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最好没有!”赵县令将刀从周朴脖子上移开,吩咐左右,立刻调转方向往南。旁边的副将小声提醒:“大人,我们已经和宛城王大人越好了。”“你在教我做事?”“卑职不敢!”周朴见终于说动了对方改道,心里一喜打算脱身:“大人,小人什么都说了,还请大人给些赏银!”他本以为对方要么给钱打发他,或者干脆直接叫他滚蛋,却不想对方很是谨慎,叫人带着他一起往南追去。周朴无奈,只得通知潜伏在山林中的黄巾军不要乱动,等他们走远再悄悄往北靠近宛城。过了小半个时辰,周朴借着骑兵队路过一处山涧,故意不小心摔落下马,跌进了几十米高的山谷。赵县令望着幽深的山谷,并不认为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当是一场意外,未免耽误时间,并没有停下寻找,而是继续往南赶路。天色已经蒙蒙亮,周朴带着众人来到了,宛城门口,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大多是连夜赶来城里做买卖的,也有有些是昨天听到周朴传音过来看看情况的,还有一些就是来看热闹的。周朴让他们陆续混入排队等候的队伍,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违和。又等一个时辰,天色大亮,城门才缓缓打开,守城的士兵又开始收进城费了,还是昨天抢走周朴马车的那队士兵。守门的士兵感觉今天的城门头透着一丝诡异,看着人挺多,但却不急着进城,许多人还窃窃私语地观望着,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气愤地大喝了几声才安静一些,眼看进城的人实在不多,他们干脆开始主动在门口抓人,强行索要财务。周朴因为站位靠前,又被看上了,肩膀上的一担野菜被收了过去。因为俘虏还没被带出来,周朴并没有发难,而是乖乖交去担子,他十分配合,可身后的其他人却受不了自己的老大受到这样的侮辱,纷纷嚷嚷起来。“干嘛?想造反啊?这是剿灭黄巾贼的黄巾饷,上面张榜公布的。你们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还不是亏了我们官军的保护,交点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说你们私通黄巾贼?信不信我把你们通通抓起来?”官军小头目把刀柄一握,仰着头大喝一声,把跟着起哄的百姓声音给压了下去,不过却把那些真正的黄巾军给惹毛了,纷纷往前走了一步。周朴赶紧摆手示意,这才让他们又退了回去。见到众人退却,官军小头目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丢了面子,看周朴软弱好欺负,打算从周朴身上找补回来。用手指着周朴问道:“你是他们大哥?你们很嚣张啊?不怕告诉你们,马上就要斩首黄金贼了,你们是不是也想被砍头?想找死就告诉我!”见周朴低着头没有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求饶讨好,小头目有些不满:“我好像见过你啊,昨天好像收了你的车子,今天带够银子来赎了吗?给你保管车子可是要额外收费的啊!这些破菜,利息都不够,来人给我搜,看看藏了什么违禁物品没有!”手下几个兵痞,相互试了一个眼色,上前就住脱周朴的衣服,一下就把周朴的上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体恤衫。看着上面一串英文logo,官兵们面面相觑,看不懂这是什么鬼画符,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其他黄巾军转身就要去取藏在各自行礼的武器,又被周朴伸手拦住。官兵见他果然很怂,于是打算趁机再羞辱他一翻,正准备扯光他的衣服,这时门内敲锣声和马蹄声。筚趣阁三对骑兵开道,后面仪仗队抬着大罗边敲边走,接着是一定朱红色的大轿子。最后是带着枷锁穿着囚衣的罪犯,大约有近百名,他们脚上都带着沉重的脚镣,走路十分缓慢,两边是百来名穿着盔甲配着钢刀的官军步兵,最后跟着一队扛着大刀的刽子手。行刑队伍的到来,让剑拔弩张的情势立刻缓解,不管是守门官还是周朴他们都转移了注意力,退到了一边主动让开了道路。“将军,动手吧!”张曼成找就受不了这股鸟气,打算发泄一番了。“将军,还是等队伍站到一起在动手,这样方便我们行动。”副将鲁夏建议道。周朴本来是计划等俘虏都被解下镣铐准备砍头时再动手,这样不但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而且还省得去帮忙解镣铐。不过谨慎的他再次调用神识将附近十几里范围重新搜索了一遍,发现出城的官军这一百来人只是冰山一角,另外有一队千人的精锐步兵埋伏在城门后面,一旦他们动手,就会从城里杀出,将他们一网打尽。周朴暗暗感慨,看来官军中不乏能人,这招引蛇出洞,利用俘虏吸引他们救人,从而将他们一批援军一举端掉的确不错,不管是掉来骑兵营,还是埋伏精兵,都是相当缜密心细的谋划,要不是他能够时不时地开一下全图,还真要被他们给阴到了。突然他回头朝着南方看了一下,凌晨遇到的那队骑兵队去而复返,似乎发现了被骗,再次折返了回来,离着这里也就十几里地,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两队官兵一旦和在一起,而且其中一队还是骑兵队,他们想要逃跑可就难了。现在必须抢时间,必须抢在官军汇合前救出俘虏。“所有人带上黄巾,准备救人。张曼成,你带主力务必第一时间干掉那六个骑兵,不许放跑一个。”“鲁夏,你带剩下的人救人。”“诺!”两人同时抱拳,大声答应。其他人纷纷拿出黄巾缠在头上,又纷纷抽出兵器。守门的士兵察觉到了周朴这边异样,刚要抽出钢刀就被周朴抢先一步按住刀柄,接着只见刀光一闪,不敢置信地望着周朴,之前还唯唯诺诺好不犹豫地夺刀杀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人头落地。黄巾众见自己的老大如实彪悍,一个个喊得比自己杀人还要兴奋,一时间热血上涌,纷纷冲杀了上去。人群中响起阵阵尖叫,顿时一阵大乱,官兵和黄巾军战成了一团。很快几个骑兵就被黄巾众人拉下了马,趁着士气正旺,仗着人多势重,百人官兵队伍被很快冲散成几段,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城头上一个头戴黑色儒冠的老者用一对三角眼冷冷地望着城下的场景冷哼一声,喃喃自语:“姓赵的真不是东西,这么重要的事都能耽误。幸亏老夫早有准备,可不要怪我独吞了功劳。”说着就要通知传令兵让埋伏的精兵出动。可是喊了几声并没人应答,气得他就要下沉去寻找,刚到楼梯间,就看到传令兵已经倒在地上,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正一脸邪气地望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壮士,有好话说!”……赵县令很是郁闷,他带着人跑了一夜,追了几百里,一直追到新野,问了当地的守军才发现自己多半是被人给骗了,气得他立刻调转马头杀了回来。一路人困马乏,已经没了最初的锐气,不少士兵和马匹累得没能跟上,可他不甘受辱,也不甘失去立功机会,不停催促士兵快马加鞭。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胆敢欺骗他的人碎尸万段,再讲那些可恶的黄巾军扒皮抽骨,这才能泄他心头之很。眼看宛城就在眼前,远远看到城头冒起黑烟,知道出了大事,正要列队进攻,前面出现了一队官军。“他娘的,想要冒充官军骗我!天真!众将士,列队,锥形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