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哈啦!”
佣兵们摒住呼吸他们不敢喘气他们知道安鲁哈啦代表什么。
“安鲁哈啦!”左边!左边!聚成一团的佣兵又向转向了左边声浪透过林海在山中回荡许久!
“杀!”“杀……”无数声音附和着一个声音林中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水仙骑兵!”“是水仙骑兵!”“是他们在作怪!”
“长枪手!”“长枪手上去啊!在围栏后面组成阻击阵!快!”佣兵们不知道他们的团长生什么事了他们只是习惯的按照命令移动着。
“杀……”“杀……”无数声令人恐惧的啸叫穿透了迷惘的浓雾佣兵在盾牌后面瑟瑟抖。“小心!”一名佣兵大喊出声他看到一个黑影从浓雾中飞向他的队伍。
佣兵们下意识的举起盾牌“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一颗大张着眼的头颅在盾牌上弹跳着落进人群佣兵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四面八方都飞起了头颅他们呼叫着撞成一团倒成一片头颅的主人很快就被确认了几个惊吓过度的声音嘶哑的吸引了佣兵们。
“天啊!这是我们的哨兵!”
“天啊!他们全完了!”
“我们被水仙骑士包围了!”
“他们在那里!”只有这最后一声呼喊将佣兵们调动起来了!他们呆楞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不幸林中回答他们的是一片箭雨弓弦的颤动声此起彼伏。
水仙骑士的第一次进攻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人群在弓箭的驱赶下更加密集了。
佣兵惊恐的打量着箭矢袭来的方向没有人除了浓雾就什么都没有了!盾牌手全部被调动起来他们在水仙骑士动攻击的方向安稳下来。
林中又响起弓弦震动的声音!十数支箭矢排成紧密的阵形越过山林的上空景物在飞升高忽而在顶端倏的下落人群惊恐的望着天空箭矢入肉的声音响成一片惨叫和凄惶的呼声再一次响掣全场!
“正面!他们在正面!”营地正面的佣兵失去了盾牌的保护箭矢从他们防守的侧面刺入毫无防备的人群。
盾牌手又被调动起来了箭雨在飞过三轮之后噶然而止一个被吓破胆的佣兵一把将同伴拉到右侧他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右方山林的陡坡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名旗手。“那里……那里……”佣兵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旗手的身后的涌现出无数个狰狞的身影。
时间在这难以想象的一瞬用最缓慢的度播放着令人恐怖至极的景象战马嘶狞着吐出白气没有面目的骑士扬起了身后的黑色披风盾牌上盛开的水仙越来越清晰可到眼前却化成一只只咆哮的猛虎。
“安鲁哈啦!”“杀!”威武沉闷的呼声再一次响掣云天。
佣兵们扭转头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右方山坡如潮水一般倾泻而下的骑士们。
领头的一名骑士将长枪举过肩膀他看准了那个用手指着自己的倒霉佣兵!紧密的蹄声淹没了天地间一切声响瀑布一般冲向人群的骑士在随着战马冲锋的节奏在高低起落中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佣兵的惊恐被扑面而来的投枪和飞斧打断了他们在一片惨叫中飞的散开但骑兵已用难以置信的度冲入他们的队伍。
度太快了水仙骑士连看准目标挥剑的机会都没有五百多名拥挤的匪徒被他们瞬间撕得粉碎战马重逾千斤的胸膛和加挂了刺钩的铁蹄疯狂踩撞了无数个脆弱的身体几乎一息之间骑士将匪徒队伍一分为二慌乱的匪徒目送着最后一名骑士消失在左方的树林中。
箭雨如期而至惊慌失措的幸存者疯狂的找着掩护他们抢夺着盾牌和有利的位置他们踩踏着死者和伤者的躯体他们没有想到箭矢的目的是阻止他们四散奔逃他们没有想到在箭矢的威胁下被骑兵撕开的队伍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又忘记了箭矢飞来的方向不一定有敌人当他们反省似的竖起长枪盾牌的时候“安鲁哈啦”的呼声又在他们防守的后方响起了。
水仙骑士以十人为一小队刀枪已被他们紧紧握在手里冲锋的度被严格的控制当他们与佣兵接近时长枪猛的探出盾牌匪徒们大睁着眼睛撞向了骑士们的兵刃卡米尔仔细控制着队伍前进的方向尽管敌人的营地够大可这个小山坳仍不适合骑兵奔驰他刚才就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让队伍保持着队型冲上斜坡。
“杀!”骑士们爆出轰天叫喊他们踏碎了敌人的营帐他们用长枪将敌人的身躯挑到半空他们用长剑劈碎敌人的盾牌尽管他们有人在冲入敌人纵深时马匹失足但这不要紧爬起来与该死的佣兵们继续缠斗。
弓箭手冲出了埋伏的地点他们立在四周山坡的制高点上无所顾忌的射致命的箭矢弓弦上滴落着颗颗血珠频繁的射让弓弦磨碎了皮制的护指每名箭手此时都是满手的血肉模糊。
骑士的杀戮并没有停止尽管营地限制了他们的移动但只要战马仍在奔驰那么居高临下的他们就不停的挥动着寒光四射的兵刃。
一名水仙骑士被一队佣兵围住了敌人的数把长枪同时刺进他的腹部他用手中的大剑疯狂的劈砍着这些长枪可他的生命在被高高挑起时就已无奈的陷落。
一队骑士咆哮着冲向战友他们的长剑在持枪的佣兵身后划出亮丽的弧线佣兵被驱赶着向右方的山冈溃退他们没有选择那是唯一没有箭矢袭来的方向。
营地中仍有骑士在与落单的匪徒搏斗负责狙击的箭手往往会在骑士们的枪剑解决问题之前先一步到达目标憋了一肚子气的骑士用更加冲动的热情驰向下一个敢于抵抗的敌人哭叫、悲鸣、求饶、马吼在这清晨的山谷里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而这曲乐章用由更多的演奏者混入更加悲烈的交响。
佣兵们从唯一的缺口潮水般的退出这个生死屠场他们被身后的骑士和弓箭追逐着散向斜坡后的山冈。
山中慕的传出一声大吼逃散的佣兵已无法分辨这声虎吼的意义他们看到两个魔神般魁梧的大汉从山地一处高台上冲了下来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手持刀斧的武士这两个大汉曾给参与伏击的佣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匪徒一致的转向背对凶神的方向抵抗没有意义也不重要团长应该是死了副团长已经失踪现在没人能够阻挡他们为自己找条生路。
身后的喊杀声轰天震耳逃命的佣兵手脚并用的在山林间奔走。终于逃亡的路尽了一处深逾百米的断崖横在眼前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匪徒尖叫着投向大山的怀抱身后赶上的佣兵把同伴挤了下去反应过来的精明家伙用手中的断剑残斧劈翻了好几个才阻住了过百的逃兵继续前冲。
水仙骑士驱策着战马在距离佣兵不过三十米的地方排成紧密的阵型山林中人影憧憧很快百名刀斧手在骑士们的两侧竖起盾牌弓箭手则快的在盾牌后列布成阵势。
“杀!”“杀!”“杀!”攻击阵型一步一停骑士们控制着兴奋的战马立在原地只有两侧的盾阵在向被围在断崖上的佣兵缓慢的移动。
“杀!”“杀!”“杀!”巨大的声浪带起了强劲的风声冷冷的气息吹散了林中飘散的白雾。
“我投降!我投降!”一名大胆的佣兵率先冲出了逃兵的阵营他在跪下的时候把手里的战斧扔出好远他涕留满面浑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对他来说此时的举动都是需要莫大勇气才能完成的。
断崖上的匪徒受到了同伴的鼓舞他们争先恐后的抛开了兵器断崖上响起一片兵刃掉落地面的脆响。
雾色渐渐消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
“呜呜……呜……”
“安鲁哈啦!”随着这声与众不同的号响整个山谷都响起了欢呼声在林地的某处伤员们尽力的挺起胸膛他们将手边以备不测的刀枪直指向天尽管伤痛令他们根本无法移动但并不妨碍他们出震天的吼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病歪歪的骑在马上他没能参加进攻他的母亲一直把他揽在怀里。这位殿下开始烧了杜冷丁令少年疲倦的眼中闪过幻影也让少年莫名的听到猛虎嚣张狰狞的啸声。
“殿下!”
“殿下!”
“殿下!”
奥斯卡一路行来沿途的骑士们恭敬的与他打着招呼亲王行过的地方所有的骑士都单膝跪了下去他们将长剑拄在地上向动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少年再一次睁开眼睛吵杂的声响令他感到恍惚。
奥斯卡打量着四周营帐中灯火通明但他什么时候躺倒在床上了呢?再说这肯定不是他的帐篷。
少年想要下床但是这个动作令他全身骨架仿佛散掉一般的疼痛。奥斯卡一下一下的吸着气这些他还受得了。似乎、曾经、从前小胖子脑子很乱他只知道以前自己尝试过这种程度的伤害这真没什么。
“天怎么黑了?”奥斯卡摇晃着走出这座不知道是谁的营帐他向门边站岗的骑士们问到。
“殿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名骑士回答了亲王的提问。
“噢!我们胜利了是吗?我隐约记得。”
“是的!殿下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击杀了过三百名匪徒又俘虏了过二百个这一切都是您的英明决策我的殿下!”骑士兴奋的向亲王表功。
奥斯卡没有说话他完全不知道这场胜利是如何得来的。他看到了他的管家、他的骑兵队长、还有犯罪之王、还有他的医师。这些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殿下您还好吗?您不应该下床。”
奥斯卡的耳朵里响起嗡嗡声这个少年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有无数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亮星。一阵晕旋骗子小心的扶住了亲王殿下。
“卡米尔说得对!您的内腑受到重创您绝对不应下床。”
亲王这次听清楚了他扶着管家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他不是胜利了吗?胜利者不应是自己这种痨病鬼的样子。
“我昏睡了一天?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奥斯卡想拿出一点亲王的威势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听起来就像是被钢针扎了无数个孔洞。
“殿下!意利亚勒芒佣兵团已经从佣兵界彻底的除名了经过与我方的两场战斗他们牺牲了七百多人还有二百多个被我们俘虏在手。”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在水仙骑士团也将被看作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他用两个临时组织在一起的骑兵中队歼灭了敌人一个整编战士团。
“嘿嘿!嘿嘿嘿!”奥斯卡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是否仍算清醒少年现在的样子就像刚磕过迷*幻*药一样。
“我们将敌人中几个重要的头领分隔看守起来现在最棘手的是怎么处置那些俘虏他们在人数上跟我们差不多。”
奥斯卡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对他说话了但是俘虏两个字却让他的思路灵活起来。
“卡米尔……我的圣骑士!”少年一把抓住了面前一人的领结一旁的卡米尔看着被亲王抓在手里的犯罪之王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
“不要俘虏!卡米尔!不要俘虏!不要俘虏!”奥斯卡重复着这句话。
卡米尔严肃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推开多拉米然后把亲王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子上。“殿下!这是您的命令吗?不要俘虏?为了证明这是一个清楚明确的命令您能为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奥斯卡不耐烦的嘟囔起来:“嘿!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原因?去问问你的骑士那些俘虏的手上都沾满水仙骑士的鲜血。记住!我不要俘虏但这次我打算只留一个让他回到意利亚去跟那些一心想用我的人头做买卖的家伙如实的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