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尼斯皱起眉头“需要我叫他进来吗?他在外面等很久了!”
“不!不!“皇带拉住女儿地手“再让我看看你我的小女儿真想看看你成为一位女皇的样子……”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客室中最显眼的位置刚才那里坐着他的妻子现在换成是他。鲁宾元帅一直有意无意地的向他嘀咕着什么但年轻的亲王始终未置一词。
壁炉里的木炭在燃烧时出响亮的噼啪声合着大主教的诵经再加上法兰香炉里的熏衣草整个房间令人昏昏欲睡。都林城的大贵族并只是我们熟悉的那几位大客室中的人越聚越多人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轻声进行着无味的交谈享受时间的折磨。
教历阳799年12月23日夜快十一点了奥斯卡瞥了一眼座钟他的妻子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三世陛下要是能与人聊上这么久的话应该不至于立刻就去见鬼他能再挺几天也说不定!就在年轻的亲王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妻子在寝宫内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奥斯卡立刻迎了上去应该说是整个客室的人都迎了上去。公主摇了摇头大家便失望地退开了。“他刚刚打了个盹现在醒了叫你进去呢!”
帝国亲王整了整衣装然后又给妻子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他走进皇帝的寝室我们相信他并不清楚自己面临的处境。
“ThekingisdeadLong1ivetheking!”
亲王在大门刚刚关闭的时候就听到皇帝的呼声“抱歉我对英格人的语言只是一知半解(六级水平)若是德语的话还好一些!”
“哈哈!你应该学会这门语言。总会有用得着地时候!”阿尔法三世向他地女婿招着手。“你知道吗?英格人的戏剧很有意思尤其是他们的文学语言和十四行诗。”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给您带来咖啡和茶我不知道您需要什么。”
皇带微微摆手“我只需要一大块打磨成棺材模样的石头然后安详的躺到里面再由人在外面替我盖上石板石板上写着‘一个糊涂虫长眠于此!’”
“哈哈哈哈哈!”帝国亲王难以自制地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您的状态好极了呢?一个糊涂虫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皇帝打量着年轻人他把小女儿嫁了他又交给他崇高的地位和巨大的权柄但……他会利用手中掌握地一切干些什么呢?
“记得我对你强调过的事情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谁对付卢比勒谁就是莫瑞塞特真正的敌人!您告诫我两次了!”
“很好!“皇帝放心似地靠入躺枕。他微微皇起眉头。额上立刻堆积了无数刀痕般的皱纹。相信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的无数精力。“ThekingisdeadLong1ivetheking!意思是旧国王死了新国王万岁!这是那出戏剧中最着名的台词那段情节大概是讲……一个被谋杀地国王然后……他地王子和大臣们地一些辩论。”
“辩论些什么?”
阿尔法三世深吸一口气“人们都在争论……谁是那个恶人!”
“谁?”
皇帝凝视着他的小侄子。这走他一手扶植起来的权臣。“小心罗琳凯特和她的那位大主教哥哥他们在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勾当!我猜不出来他们会干什么又或具体怎么干但他们肯定是在酝酿阴谋!”
“卡契夫呢?”
“呵呵……”所有人都在担心卡契夫可卡契夫一定会站在新国王这边我太了解他了。只要给那个私生子一个帝国亲王的名头你叫卡契夫下地狱地话他不也不会皱眉头。”
“罗琳凯特一样可以这样许诺!”
皇带笑得很轻贱“罗琳凯持?她拿什么向人许诺?她那身肮脏的**吗?像卡契夫这样的老狐狸绝对会看得非常透彻他知道该怎么站队你就放心好了!”
“那……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吗?”奥斯卡终于谈到这个问题。
“当然!”阿尔法三世虚弱地叹息起来“莫瑞塞特皇室的历任帝王都要在加冕之前学习一门裸程你知道的!”
年轻的亲王只得苦笑“我听说过……如何对待安鲁。”
“你怎么看?”皇帝的眼神已经渐撕失去光泽他的病体就要崩溃了可他还是坚持搞清楚这件事。
“您问我我问谁呢?”奥斯卡选择回避“我是安鲁一员只不过顶着一个顶级皇室成员的光环罢了到头来您还是不会像信任阿兰元帅那样信任我。即使您把女儿嫁给我那也只是一种策略是可以用得失来开算的而不是您的选择或者说是取舍!”
阿尔法三世轻轻拍了拍然后他就现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动了他连一丝一毫的劲力都没有。
“感谢光明神!我的小奥斯卡还没有被手中的权利和不断的胜利冲昏头脑!”皇帝欣喜地赞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度了他的身体一无反应可精神却亢奋异常这似乎就是咽气的前兆。
“听我的奥斯卡你是皇室成员因为你确实是的!所以你在掌控安鲁的时候必须注意两点那就是血缘和传统!”
“血缘和传统我记住了!”奥斯卡为皇帝拉紧被子“我的天啊!看在光明神的份儿上您得体息了您的脸色难看极了!”
阿尔法三世不断摆手他有些怀疑那双挥舞的手臂还是不是自己的因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必了!没这个必要!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情。当你得知我为你地父亲。也就是安鲁地家长、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准备的神诞节礼物走一口棺材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奥斯卡完全呆住了皇帝在说什么?
“你不是到过多摩尔加吗?”阿尔法三世紧抓着小亲王的衣服他强行控制自己的眼晴必须睁得大大的他不能错过一个细节。
“你的那位杀手朋友被蒙住眼睛装在一辆封闭的马车里他不会知道自己到达什么地方他只知道清除那个目标就可以获得自由!你知道他多么渴望自由吗?”
奥斯卡终于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他地怒火在转瞬之间便冲毁了理智的堤坝。“你……你要谋杀我的父亲!”
“是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毫无畏惧地迎上女婿的目光他没有害怕只是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无法消解的仇恨唯苏里立刻就明白……他的试探成功了印证而得地结果是自己错得离谱。“为什么?”奥斯卡怀疑这个犹如溺水地虚弱声音是不是自己地。
“因为多特蒙德是唯一的障碍!“奥斯卡突然凑近皇帝他抓住了皇帝的枕头。“你应该听说过的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而不付出代价。”
“你若是这样以为的话就大错特错!”皇帝仍然坚持“我所做的一切都走为了皇室。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你!你完全可以掌握安鲁地……”
奥斯卡已经不想再听这个病入音肓的凶手胡扯下去。他从床上扯出皇帝的靠枕。然后又把这团松软的物体紧紧压在皇帝的头上。
阿尔法三世在挣扎似乎也在呼救但意图谋杀他的凶手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了靠枕他无法呼吸他的病体根本无法与凶手抗衡!似手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始终没有摆脱靠枕的阴影他的挣扎渐渐失落。他的手脚麻木抽搐最后他放弃了!
但奥斯卡没有!奥斯卡像第一次杀人时那样他兴奋得自言自语仇恨令他的心脏、大脑和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的蹦跳。他用大腿压迫痉挛的皇帝用上肢的力量压迫松软的靠枕他忘乎所以地使着蛮力直到钟摆的声音传到耳边直到整个世界都停止运动。
“这算是……生了什么?”奥斯卡呆愣了许久很难相信不是吗?他谋杀了一个注定要被神明召唤的病弱老人。如果说得更确切一点他谋杀了泰坦的国主。
似乎……奥斯卡并不认为是自己杀害了皇帝他轻轻移开靠枕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的面孔将他吓了一跳。皇带的五宫已经极为扭曲舌头软软地垂在外面上面还拖着长长的涎水。
“真是的……这可怎么见人?”凶手嘲讽地打量着死者他一边检测死者的脉搏一边说“你可是莫瑞塞特王朝的阿尔法三世皇!你不该是这副样子这会吓到光明神的!”
奥斯卡说完便为皇帝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然后他又抚平靠枕上的褶皱再将其放回原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强忍着恶心凶手为死者做起口对口的人工呼吸他是要为死者疏通呼吸道在这之后他又轻轻按摩死者的肌体先是面部然后是胸肺最后是大腿上的肌肉。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神态安详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如在梦中!
作为谋杀帝国皇帝的凶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安安静静地靠在床边他打量着唯苏里的面孔又看了看寝宫的那道房门。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等着他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也许外面聚集了一些精明的法医也许外面会充斥各种各样的质问也许……外面等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圣骑士也说不定。
“我能对付……五个!不不!也许是七个!”奥斯卡突然自嘲地笑了想这些干什么?他瞄了一眼座钟帝国的主宰者已经离开人世半个多小时了。
亲王又整了整自己地元帅服。皇帝地挣扎差点造成衣料的破损。
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确定无法从外界判断这里生什么事的时候。
他毅然决然地离开死者的床榻然后猛力打开紧闭的宫门。
所有人都看清了亲王殿下苍白无助的神色大臣和皇亲纷纷围拢上来就连医师专家组也兴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去确认一下吧!”奥斯卡向一位年长的医师让开宫门“阿尔法三世陛下已经离开了我们!“不知走谁在用力所有的人一拥而入他们将小亲王撞得东倒西歪直到亲王地妻子扶住她的丈夫。奥斯卡向妻子报以善意的一笑“我以为他睡着了。等了很久……谁知道……”
阿莱尼斯掩住丈夫的嘴她猛的扑到男人的怀中“他……他刚才还好好的……”
“是啊……”奥斯卡轻轻地呻吟“他刚才还好好的……”
“皇后陛下!”医师地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们已经确认了三世陛下死于心力袁竭!”
罗琳凯特适时出悲呼她那孱弱地身躯扑倒在皇帝地尸身上看得人一阵心酸。几乎所有地大臣都在安慰皇后、劝阻皇后。就连老卡契夫也加入其中。
奥斯卡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他不断抚摩着妻子的脊背不过他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根本没人怀疑寝宫里生过的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病入膏肓的老人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一个无辜的枕头。
皇后被众人扶出宫殿大臣们众星捧月一般护卫着三世皇帝的寡妇。罗琳凯特地哭声足以震慑那些轻视她的人因为人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期盼这一天也许她走喜极而泣也说不定呢!
人们就这样护送着皇后离开了大客室他们在前一刻还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君主可这时他们却毫不介意地将君主丢在冰冷空旷、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寝宫七奥斯卡与阿菜尼斯捋这一切都看在眼里“ThekingisdeadLong1ivetheking!”这竟是如此精辟的真理!
鲁宾元帅终于迎了过来他持着元帅剑单膝跪倒在地老人捧起公主的手背虔诚地吻了下去。
“请您节哀若是有什么事……敬请吩咐!”
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她突然转向一直守在门边的宫廷侍卫长。
“巴西利仗剑护门!我想与父皇单独呆一会儿。”
圣骑士巴西利·肯尼尼上校立刻举剑敬礼然后他便回复塑像一样的面容。
“不要勉强!”奥斯卡掖住妻子的手臂。
“不!你们去忙吧!一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呢!”阿莱尼斯倔强地蹙起眉头她不想让父亲那么寂寞地离开尘世。
奥斯卡无可奈何地放开妻子他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他只知道……他和阿莱尼斯之间已经竖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说无法用普通的距离来形容这道鸿沟那我们就用深渊这个词来说明一切好了。
帝国公主靠在皇带的床边就像她刚刚做过的那样她的父亲睡得很安详似乎还醒着因为公主总是觉得父亲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阿莱尼斯想到很多尤其是父亲生前的种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恨他恨他的不忠、恨他的虚伪、恨他那公狗一般的习性。
可到头来他死了!无声无息地死去了什么都没有带走。
阿莱尼斯环顾了整个房间最后她的视线又落在父亲身上一位皇帝又如何?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儿为他送终。他的妻子在人前表演着可笑的戏码他的大儿子烂醉如泥地瘫在某个男妓的怀中他的二儿子一定在沙龙里狂欢庆祝他的臣属很可能做着各种只为他们自己打算的念头。
最后女儿贴近父亲的尸身她对父亲说“我是爱您的只是看不惯您的一些做法罢了!”
阿尔法三世离开人世的时候一定很恼火因为他直到这时才放开紧攥着的手掌。阿莱尼斯被吓呆了她并不知道尸体为何可以移动但她的精神立刻就被死者手掌中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物体吸引住了。
帝国公主惊恐地拣了起来她终于哭了!
“父亲!您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回答我啊父亲!”
那枚金扣雕刻着近卫军的微章那是元帅服上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
教历799年12月24日凌晨1时27分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敲响了丧钟再过不久都林城所有的教堂都响应起来这个寒冷的冬夜注定被裁入史册。
骑兵在街道上斧驰他们按照戒严令上公布的内容设置了无数哨所。步军队伍控制了都的交通盾牌兵和刀斧手整装齐备他们占据了各处重要的政府院落还在所有的皇室宫殿设立临时兵营。这些面目严肃的军人并未制止都人民涌上街头都林城的贵族和老百姓混杂在一起黑压压的人群集中在王者之路的左右两侧他们燃起通明的烛火。
最后当汉密尔顿宫顶的黄金狮子旗降到一半的时候。沉寂多时的英雄塔再次燃烧起来但这一次它却没有得到四方烽火的响应。巨大的烟柱缓缓开入清冷的夜空最后化为灰飞和风就像三世陛下的灵魂。
在帝国公主的看护下皇室书记处负麦丧葬的专门人员为死去的皇帝整理了遗容。
这个时候距离教历8oo年还有几天时间我们知道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和他代表的一切都已远离这个喧嚣的尘世。
一个新的世纪就要来了来得就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