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眼亚瑟的眼睛和耳朵是他从军的本钱。他在听到沉寂多时的要塞炮再次动密集轰击的时候就赶到河边可西方的河流下游直到这轮炮火停歇也没出现一艘船影。
就在亚瑟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搭载特种战士降临渡口的舟船终于再次光临这段水道瑚写此同时。特战旅的锋线战场也已陷入平寂。
吕克西泰尔准将赶到阵地前沿锋线上的两位团长都在那里。短吻鳄马歇尔向旅长苦笑一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敌人。
“头儿看到了吗?又来了一支整编步兵军。”
吕克西泰尔回头望了逆流而上的舟船他的援军充其量只有一个师。
“我真搞不懂!”特战旅长抓了抓头“第二攻击集群的少爷们倒是挺准时可我们的红虎为什么始终没有出现?”
敌人在锋线前沿排开三座千人阵野牛比尔晃了晃手里的斧头“头儿把咱们的人都调上来吧后面就交给那些少爷。”吕克西泰尔望了望渡口西南方的那处高坡那应是红虎的出击位置可时间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卜山坡上仍然空无一人。
“我相信殿下不会让咱们失望的!”特战旅长抽出配剑野牛比尔扭头钻入重装战士的群体可他突然回头说“我们也不会让殿下失望!”
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渡口附近的河面上漂浮着成百上千具尸体。
鲜血染红了河水那抹浓重的血色一直漂浮到下游好几里的地方。
第二攻击集群增援渡口的部队放下了舟船前端的踏板可船上的战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尸体燃着烈火在水中漂浮、残肢断臂在河滩上遍地皆是火炮的一叫便吓得这些士兵猛的一缩即使长官在后面大声漫骂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战士就是不肯轻易下船。
火眼亚瑟被这些补充兵的胆怯激怒了他穿过齐腰身的河水连拉带扯的揪住那些凄惶无助的士兵。
丹船上的士兵终于缓慢无奈地动了起来乱烘烘的就像一群没头苍蝇。火眼亚瑟找寻了一遍最后他只得低声诅咒增援渡口的三千名士兵中间只有十几名上尉连个师长团长也找不见。
“那些狗娘养的少爷根本就没登船!”火眼亚瑟不得不担负起保姆的角色他把这队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散在前沿两翼另一部分负责巩固滩头清剿那些敢于登岸的联盟军。
塔里在等待包扎伤口的时候再一次打量了一下战场肖伯河对岸已经聚集了更多地狗崽子可这些杂种早已不复刚刚的严密组织性。这只能说明他们是从中央战场败退下来的杂牌军。
在布塞巴克渡口那边塔里抹了一把冷汗。特战重装团地团旗已经淹没于人海。炮兵少将在心底说了声抱歉他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不过他还是成功揪住一名路过地传令官。
“叫要塞炮调转炮口沿渡口一侧的锋线向敌人的步兵集群密集射击。”
很快陷入混战的锋线被要塞炮出的霰弹吞没了!野牛比尔亲眼见到自己地士兵和纠缠在一起的敌人一块化作血泥。
炮弹接二连三的在人群中炸响有些泰坦战士被己方炮火掀飞上天可更多的仍是敌人的残肢断臂。
九门要塞炮的轰鸣持续了一刻钟。接着就是该死的炮火间隔时间。
比尔团长没空抱怨塔里这个“睁眼瞎”他在炮火向前推进的时候重新集合了自己的团队那个场景令他喉咙痒眼冒金星千人团队只剩下晃晃荡荡的百余名士兵。
硝烟散尽敌我双方再次面对。吕克西泰尔准将抹了一把脸上灰尘和血汗他和特战旅全部地战士在锋线上立定。
敌人又集中了五个千人队而身后也就是河岸上的喊杀声也已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很高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特战旅长向面前的官兵致以军礼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冲锋杀敌。
特种战士没有言语他们地面孔像每一名经过你身边的路人一样平凡只不过他们聚在一起时的精神和无言的沉稳会令你感到窒息。
“头儿。你看那家伙是谁?”火眼亚瑟突然指了指西南方地小山坡。
所有的官兵一同望了过去他们都曾被告知那是红虎的出击位置可红虎迟迟都未出现。而现在小山冈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匹精黑闪亮的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士擎着一面涂成红色的猛虎水仙旗。
“只有他一个人吗?”特种战士们窃窃私语。
吕克西泰尔微微一笑“不!他们都来了!”
小山坡后的烟尘滚滚荡荡战士们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无数骑士像跳高一样跃上山坡然后从那面旗帜的左右两侧急驰而过。
“近卫军……”
特战旅长高擎起手中的长剑他的旗手也已振起破碎不堪的踏云天马旗。
“前如…”
红虎骑兵排山倒海特种战士的步履像战车的车轮一样焦急。
侵略者的阵营在仓促变换迎敌的方位可猛虎已经飞扑而至马蹄就是虎爪刀剑就是利齿红虎踩着敌人的胸膛疯狂的撕咬他们就像一群蛮不讲理的野兽平静的夺走敌人的性命。
特战旅的官兵在红虎降临的时候已经知晓他们会赶上一趟晚集可他们没想到敌人的溃败会像化解巧克力一样容易!当大队的战士冲锋而来的时候红虎骑士已在他们面前急驰而过只留下一地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
吕克西泰尔在马蹄铺设的烟尘中停了下来他的战士们也停了下来刚刚还打算集体英勇就义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嘻笑打闹他们的话题无非只有一个抱怨神选的战士动了一场疯狂至极、效率惊人的突击。结果呢……想要就义的人一个对手都找不到这对艰苦奋战一下午的阻击部队来说的确有些难以接受可胜利的喜悦感染了每一个没人会真正怪责红虎的迟到和突袭的迅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擎着他的大旗暴雪黑魔追在他两侧然后是那队与泰坦亲王形影不离的波西斯武士。
奥斯卡黑着脸没有一点获胜的欣喜。
吕克西泰尔扯住小奥斯6的缰绳然后便朝马上的元帅立正敬礼。
“报告殿下此次行动……”
“行啦!”奥斯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下谁都看得出亲王殿下的嘴脸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把你的人动员起来追在红虎后边多搜集一些俘虏!”奥斯卡向他的直属特战旅出命令。
吕克西泰尔有些迷惑。“是战利品吗?”
奥斯卡冷哼了一声“我不要战利品!我只想知道停留在渡口附近地区的狗杂种里面有几个去过圣怀利!”
“圣怀利?”特战旅长更疑惑了“那是什么地方?”
奥斯卡下意轴蝇别开头。他地音调终于弱了下来。“那是……马西米被斜硬劲地方!我把他、他的战马还有小镇地全部居民合葬在一起。”
特战旅的战士们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们聚在亲王身边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马西米被录皮?他们地英雄队长马西米被录皮?”
吕克西泰尔吐了一口含血的口水他猛地朝周围的将士们叫喊起来。
“兔崽子们!没听到元帅的命令吗?搜集俘虏!我不问你们是怎么干的但必须找到那些去过圣怀利地杂种!记住那个地方叫圣怀利!”
“你去过圣怀利吗?”一名特种战士揪住一个跪在地上的家伙。
这个家伙用法兰语大声疾呼。还从怀里掏出几个金灿灿的钱币特种战士不耐烦了他把法兰兵踩实在地然后就用长剑沿着对方的颈骨刺了进去。
收起剑战士根本就没理会散落一地的金币他转向身边的战友“这家伙一定在说他去过圣怀利。”
他的战友皱起眉头“你是白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元帅要活的!元帅要知道是哪个家伙下达了那个命令。”
战士就不耐烦地敲敲头盔“我会记得……”然后他就奔向下一个落单的法兰狗子。
渡口上地战事已经停歇对岸的联军正在蒙受一波又一波的炮击。
塔里很聪明他地炮舰就停在渡口附近三十多条舟船横在炮舰前面。
船与船之间挂起铁索彻底封锁了退往布塞巴克的河道。
从河套平原溃败而来的敌军将狭窄的河道走廊填满了人挤着人、人压着人聪明点儿地就沿河逃往下游。不聪明的仍在抢夺木筏上的位置。
踩踏推挤和不断的炮火洗礼将渡口对岸方圆一公里内的地域变成一处声色惨淡的炼狱反坦联盟军整队整团地死于炮火而渡口上的近卫军战士就用读谐地眼光打量真实的地狱战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卷上一支纸烟然后对河道另一头品头论足地说上几句。
塔冯苏霍伊少将可没有渡口那些家伙那么清闲他知道老朋友已经到达战场可他不敢登岸一脸倒霉相的野牛比尔就守在距离炮舰最近的地方如果被他知道是炮兵少将下令轰击锋线塔里相信比尔会把自己撕成碎片然后丢进河里喂鱼。
“我们还有几枚炮栓?”塔里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船舱里的硝烟和火药味令他直犯恶心。
“六镑炮还有两个八磅炮多一些!”
炮兵少将点了点头他已经不打算再去关注舷窗外面的事情那已是一场屠杀而不是阻击。
“其他那几艘炮舰呢?”
一名通讯官迎了过来“跟咱们的情况差不多!”
塔里这才推开舷窗观望一阵然后他才对传令官说“慢一点不要紧每一炮弹都要打在人员最密集的地方直到我们的炮栓一个不剩!”
传令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六艘炮舰和搭载要塞炮的大帆船都完成了火力调整每一炮弹的落点都经过细致的瞄准河流对岸的联盟军再次遭受屠戮这些远离中央战场自以为获得一线生机的异国士兵死得一钱不值炮火只是一瞬间便撕裂了他们的**或将他们**上的某一部分零件轻松夺去。
血雾和硝烟在整个河岸上弥漫开来人声马鸣响成一片可是突然这幕混乱的戏剧在炮火下四分五裂而当爆炸的火光一过妄图逃生的人群又变成黑压压的一片直到抵达河岸的人群霍然现渡河的木筏已经变成碎片而水面上堆满随波逐流的尸体。
绝望的哭喊换来的只是炮火的嘲讽跪地哀求换来的只是同伴的踩踏!相信目睹“肖伯河死亡炮袭”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今时今日的场景尽管近卫军士兵仍然守在渡口上可幸灾乐祸的心情已经消失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怜悯和剧烈的心灵撞击。
教历八百年7月15日下午6时53分河对岸突然涌出一队浩浩荡荡的骑士这队骑士很快便驱散了逗留在对岸的绝望的人群。
炮兵少将的舰船先后停止炮击这令塔里异常恼火他冲上残破不堪的甲板向左右舰支大声叫喊。
“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停下来?我们的炮栓还能再换几次!”
一艘炮舰的船长冲到船舷边他在试图向歇斯底里的将军解释某些事情可塔里根本听不清。这时桅杆上的了望手突然兴奋地大喊起来“那队骑士……那队骑士擎着帝国的黄金狮子旗!我绝对没有看错!他们擎着王朝的黄金狮子!”
塔里瞪大眼睛看来他并未搞清楚对岸的那面黄金狮子旗到底拥有怎样的意义。
就在炮兵少将狂抓头皮的时候一艘舟船已经载着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驶离渡口在经过塔里的炮舰时奥斯卡向自己的老朋友挥了挥手年轻的近卫军元帅直到这时才露出欣喜的笑脸。
舟船的船舷上站着许多手持长矛的近卫军战士他们将堵塞航道的尸体挑到一边去。再经过一刻钟元帅的小船终于在对岸的滩地放下踏板奥斯涅亲王踩着低浅的“血河”向那队气势汹汹的骑士迎了过去。
亲王殿下向执旗的军官立正敬礼虽然这不符他的身份可他还是选择了这种谦卑的古礼。
“我是第二攻击集群总司令!你呢勇士?”
勇士没有回答元帅的提问他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旗杆上紧紧捆绑着三支断手骑士像塑像一般无声无息。
奥斯卡诧异地望向骑士身旁的战友这些人都没说话他们不愿提及这位勇士早已离开人世。
“好吧!”奥斯卡放弃了“恭喜你勇士!第一集群与第二集群的会师标志着我们为祖国赢得了这场反侵略战争的胜利!”
马上的骑士仍未作声可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仿佛像心愿得偿一样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歪向马鞍一侧奥斯卡连忙接住了他直到这时他才现对方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近卫军元帅使尽全身的力气才把骑士抱在怀里他带动骑士的手臂不断挥舞那面写满战绩的国旗呼啦啦地抖了起来状似遮天蔽日!
《泰坦卫国战争史》第一卷、最末一页最后一行:教历8oo年7月15日下午7时24分战役第一攻击集群与第二攻击集群胜利会师肖伯河这标志着经过刀个日日夜夜坚苦卓绝的不懈奋战伟大的神圣泰坦和伟大的泰坦军民最终赢得了第一次卫国战争的辉煌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