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听您吩咐!”
奥斯卡笑了起来他对调度官小声说“再过一会儿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民工和所有闲杂人等全都请离渡口让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
帝国亲王板起脸“老巴克这是你地渡口现在看来它也是我的!”
“是殿下!”老巴克退下了不过他有预感近卫军里早就流传一种说法老兵都说亲王殿下的部队要施展一些手段报复那些西边来的狗杂种。
时间已经是落日地时候夕阳洒在河面上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晚霞的光火。水面像被点燃了流淌着火。光影耀眼令人晕旋在急流回转的地方近卫军的水手操着渡船船上传来悠扬的军歌……抒情的军歌。
大队的骑兵突然从渡口南边的国道上涌了过来他们很快便在渡口附近的开阔地建立了散兵线。老巴克忠实执行了帝国亲王的旨意整个渡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艘等待卸货的渡船敞开的舷窗里传出水手们的说笑声。
一位长官模样的军官观望了一会儿渡口上的动静直到他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才朝国道旁的林地挥了挥手。
森林里突然传来愤怒的吆喝距离太远听不清里面的人在骂些什么。不一会儿大队人马押解着零散的法兰士兵他们从树林里缓慢地走了出来附近的骑士如临大敌他们放下了面甲所有的兵器都已出鞘这些法兰俘虏惊恐地左顾右盼像一群小鸡崽一样紧紧挨在一起。
终于听清了一位军官大声咒骂:“你们这群猪猡!都他妈给我快点这又不是奔丧!”
俘虏的队伍稍稍快了一些里面有行止乖巧的老兵、有惊恐彷徨的新兵还有一些行动不便托着担架、挂着绷带的伤兵。不过更多的人都是一副饱以老拳的样子鼻青脸肿明显就是吃过不少苦头。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河滩上的一座帐幕里踱了出来他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一旁地柯克德克斯顿上尉还在忙着为元帅系扣子。结果帝国亲王不耐烦地躲开了。
“斯巴克大姨妈又要麻烦你啦!”奥斯卡向自己身后的一位形容丑陋的老者调转头。
帝**部狱押司地席刽子手像家奴那样弯着驼背“我的殿下。能为您效劳是我地荣幸!”
“不是为我是为帝国。“奥斯卡突然阴起一张脸。老斯巴克立刻垂下头。在军部狱押司干了四十年斯巴克大姨妈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
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杀过?尽管他遇见贵族官僚就是这副诚惶诚恐惟恐落下不是的谨慎样子但真正让他看得起却没几个而令斯巴克大姨妈感到害怕的人更是没有!
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不!不!老斯巴克连连摇头是先」明神宠爱地帝国亲王、神选战士。这个年轻人令他害怕。令他颤抖!
尤其是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你很难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情感若是有也只是对那些他所熟悉的人而平常帝国亲王习惯用看待一只小猫小狗的眼光看待人类以及其他的一些事物。
“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殿下!”斯巴克把驼背垂得更低了他朝身边的二姨妈示意了一下军部狱押司的二号刽子手立刻端出一把大砍刀。
奥斯卡探手试了试刀锋“哦啦!这能砍死人?”亲王殿下的手掌就在刀锋上摩擦可厚实的大刀片一点都没伤到他。
斯巴克翻了一下死鱼才有地眼睛。他的话音更低下了“我的殿下您若是想早点结束。刀自然会利一些;您若是想让那些冒犯您地狗子多吃点苦头现在这把刀正好合适。”
奥斯卡望了望6续走上栈桥的俘虏他的脸膛更加阴沉了。
“还是……慢一点吧!”
“遵命……”老刽子终于抬起头他面上带着笑。笑起来却比冬天的雪山还冰冷。
行刑开始了一队俘虏被推上栈桥军情一旅地战士命令他们跪在桥边脑袋冲着水面、栈桥东边的水面。
俘虏们都被反绑着双手看来……他们的想象力并不丰富或者说……这队俘虏都很无辜总之……他们直到这个时候还不太清楚身后的泰坦人到底要干什么。
四名波西斯武士抬着一把大沙这东西是亲王殿下从多摩尔省那座皇室古堡里面搜刮来的。沙包裹着好几张海狸皮似乎刚刷过油亮得像西葡斯女郎的头。
亲王坐进沙就在栈桥附近。再然后波西斯武士举着四角凉棚赶了上来他们为主人挡住刺眼的红日。
不一会儿桑迪南少校赶了过来他冲亲王耳语一阵奥斯卡就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接着他便挥手斥退了话未说完的步兵师长恶魔桑迪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儿但他也知道自讨没趣也是他那些职责中的一项内容。
“开始吧!”奥斯卡向左右挥了挥手波西斯侍者立刻为他端上了今天的晚餐晚餐装在一个精致的食盒里侍者打开一层、还有一层:
揭开一层又见另一层。
“我的天!先给我来杯开胃酒!”
亲王的话立刻令左近的军官大声哄笑起来结果侍者真的端来酒具最令人着迷的是那个散着冷气的黄金冰桶。
奥斯卡吩咐侍者为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倒满一杯酒然后他率先端起酒杯。
“帝**人我们胜利了!这杯酒就代表……”
亲王殿下后面的说话谁也没听到因为渡口栈桥上已经传来凄厉的惨嚎声。
行刑真的开始了奥斯卡为了不让斯巴克大姨妈过于劳累特地向阿兰元帅借调了军部狱押司的二号刽子手。
大姨妈和二姨妈都是刽子手这个行当里的老教授他们对如何折磨人就像塔里玩弄女人那样娴熟。
第一刀要劈进后脑下一寸的地方那里是附着在脊柱上的中枢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一刀下去可以令人瘫痪但人体的感知却被扩大了好几百倍那个瘫倒在栈桥上的家伙就是明证他能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向外喷洒他能感到从未经历过地痛楚。可他就是不能挣扎也不能动。
大砍刀钝得离谱二姨妈要使劲儿踩住对方的脖子。这样的话大姨妈才能把砍刀从对方地脖子里提起来。
血流如注落进光火灿烂的肖伯河。河水正在涨停地时候血浆一时半刻还不会消散结果就在栈桥下的桥墩附近凝成一滩暗绸的汤水跟亲王殿下正在品尝的奶油牛肉羹一点区别也没有。
奥斯卡的晚餐很丰盛这个男人能吃苦。也会享受。在他面前地餐盘里摆着一条熏雪鱼还有一些烤过的蘑菇、还有一块蒸得酥烂的熏肉。
亲王殿下切开熏肉露出内里一层带着血色的肥肉膘就像就像留着一个大豁口的脖子。血水从那个豁口里喷涌而出可人还是清醒的。
第二刀终于落下更大的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斯巴克大姨妈是好手、是老手、是不带感情、不带任何杂念的牲口!第二刀沿着第一刀制造的豁口缓缓探了进去然后再像锯木头那样吱啦吱啦地磨磨到惨叫变成抽泣磨到碎肉飞溅头胀如斗。
最后。大砍刀终于落地了人头翻着白眼滚落河面顺着水流。
带着一趟血水无声无息地落往下游。
斯巴克大姨妈朝不远处的亲王殿下望了一眼正好瞧见帝国亲王吞下一块带血地肥肉。
“我的天啊!这还是第一个!”大姨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从来没有一次处理三百多名囚徒。若是按照现在这个度他担心亲王殿下会被撑死也说不定呢!
奥斯卡放下餐叉又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这个举动令现场地一众军官都松了口气他们担心亲王殿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栈桥上的死刑仍在继续俘虏们开始挣扎、开始哀求但没人理会他们有些家伙想投河但近卫军士兵牢牢揪着他们的头。
当第九颗头颅顺着水流飘出亲王殿下地视线时奥斯卡终于不耐烦了他朝咧嘴傻笑的桑迪南望了一眼桑迪立刻会意这个身材短小的南方人朝那些等待上桥的俘虏招了招手守卫囚徒的近卫军士兵立刻抓出一名军官模样的家伙。
这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被推进泰坦亲王的凉棚还没等身后的士兵动手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有罪……我有罪……”
奥斯卡皱起眉头“你有没有罪只有天上的神明才知道现在告诉我你的姓名、番号、以及军阶!”
“法兰王国第七军第一师第三团我……我是副团长!我……我叫……”
“够了!”奥斯卡托住下巴他沉默良久才开口“你的团队……去过圣怀利?”
“我……我有罪……”法兰军官猛地垂下头。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是谁下达了那个命令?”
“卡尔谢特日涅尔!”
“卡尔谢特日涅尔?”
“是的!就是他!”
奥斯卡望了一眼自己的值星官他看到对方已经记下了这个法语音的名字。
“他是谁?”泰坦亲王接着问道。
“是宫廷特派员我不太清楚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军长只是交代我们团要听丛这位上校的调度!”
“这位卡尔谢特日涅尔上校让你们干什么了?”奥斯卡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他凝望着流血的栈桥。
法兰军官在这个时候也偷望了过去他的士兵正被残忍的屠戮就像他们在圣怀利处决那些普通镇民一样!可他不敢对面前这位泰坦亲王提起一个字他不敢即使是死也不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替你回答吧!”
泰坦亲王用刀鞘抬起法兰人的下巴。“你们把圣怀立的居民赶到镇外的林场里把父亲与母亲绑在一起把兄弟姐妹绑在一起然后用长枪一刺一串!再然后你们把一位近卫军少校吊在小镇的拱门上用镰刀剥了他的皮肉……”
“那家伙在哪?”奥斯卡猛地踢翻面前的餐桌汤水和水果洒了一地。
“我……我不知道!他……他在离开圣怀利之后就回大司令部大营了!”
“他在哪?我最后问你一次!”泰坦亲王的手已经按住刀柄。
“我不知道……我向神明誓!我向……”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撞出膝盖法兰军官喷着血水跌到一边。
泰坦亲王转过身他从黄金冰桶里抓过酒瓶然后凶猛地灌了一大口。
近卫军士兵又把口鼻流血的法兰人拖了回来奥斯卡没再看上一眼他只是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军官军官们纷纷避开亲王的视线就像谁都与他无关。
没来由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弯刀弹射出鞘年轻的近卫军元帅反手一探便抓住刀柄再猛力向前一挥然后状似无所事事地坐回沙收刀入鞘。
法兰军官被绑着手他摸不到自己的脖子那里渐渐出现一条血色的印记然后头颅像断线一样栽到一边待平滑的断口被空气刺激得急剧收缩的时候才喷出一腔浓稠的血水血水一直喷喷了半分钟后停歇下来。
奥斯卡抹了一把脸他现脸上落了一滴肮脏的动物血液这令他更厌烦了。
“斯巴克!你这条老狗!换把快刀!别再偷工减料!”
大姨妈不以为意他冲凉棚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他就吩咐二姨妈赶紧换把锋利的砍刀。斯巴克见过许多大人物杀过许多大人物他知道大人物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更神经质的也不是没有。
泰坦亲王突然踢了一脚赶上来收尸的桑迪南上校“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有那家伙的名字还有那家伙的肖像你还不去找?”
桑迪未一言就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队骑兵远离渡口的声音。奥斯卡就开始寻找下一个倒霉鬼结果他相中了没事人儿一样的炮兵师长“你的舰队呢?”
“在河里?”
“你的火炮呢?”
“在船上!”
奥斯卡揪住塔里的领口“现在你给我上船然后逆流直上赶到西方人的前头时不时地朝他们的队伍前列打上几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慢下来!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名叫卡尔谢特日涅尔的狗杂种!”
塔里也没多说用不着的东西他戴上军帽就往最近的渡船跑。
奥斯卡转向那些恭身立在一边的红虎和军情系统的军官们“让婊子们走得慢一些!难道你们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军官们立刻散开就像见到狂的野象一样各自奔向渡口附近的队伍。
奥斯卡转向栈桥他还想找点麻烦可栈桥那边已经传来一阵动听的嚓嚓声。斯巴克大姨妈成功地堵上了亲王殿下的嘴巴他手有刀落锋利的刀刃流动着夕阳的光火。
一列无头尸体被抛上一艘废旧的渡船鲜活的生命又被推上栈桥。
面相恐怖的人头顺水而下浓稠的血浆却在渡口附近的河道一侧久久滞留。澡泽里钻出鼓着大肚子的湿地锷鱼这几天它们已经习惯大口吃肉所以只是闻了闻那些头颅的味道便自行散开教历8oo年肖伯河河套平原地区的湿地鳄鱼会永远记得因为它们是人类动的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