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泰坦帝国将侵略的矛头直接指向传统意义上的西方强国!这样说可能有点牵强因为荷茵兰和利比里斯加在一起也不是安鲁大帝一个人的对手但法兰和德意斯为什么对盟友的灭顶之灾置之不理呢?
当然“置之不理”绝不是法德两国王室对这场战事的态度。以德意斯为例罗雷斯堡王朝在德坦边境靠近瑞尔的一侧集结了三十余万精锐部队。这支干涉军在泰坦对荷开战之后便迅进逼近卫军北路集群的侧后方!可不幸的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德军的动向早已有了清晰的判断这支干涉军刚一进入地势相对平缓地平原地带就撞上了缪拉元帅的骑兵集群他们被人数仅在十余万人上下的红虎骑兵追杀近百公里在开战数周后便6续退回本土。
与此同时德军在泰坦北部边境也开始了大规模进攻投入作战的部队计有111个师!奥帕瑞拉女皇意图打开一个缺口迫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分兵回援然而李?麦克伦上将经营多年的北方防线不但拖住了德军大部分的有生力量。还在长达半年的攻防战中给德军制造了大量的伤亡。
冬季到来泰坦基本肃清了荷茵兰和利比里斯的国防武装德军对战局无能为力只得偃旗息鼓。
反观法兰!对于这个尚还有些天真烂漫的老朋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高的政治手腕起到了关键作用。一方面他的说客和军情密探在法兰宫廷的活动成效显着通过贿赂和各种意在展示“亲密友好”的外交伎俩使法兰王室不得不在两位盟友先后遭殃的时候保持克制和观望的态度。
另一方面在意法边境一侧成军没多久的意利亚国防军全数集结始终保持对法兰东南部地区的武力威慑除此之外安鲁还将帝国地战斗序列中唯一的一支远洋舰队置于法兰外海。名义上是维护商贸航线其实还是威胁着法兰南部最富庶的几个沿海省份。
就这样被泰坦压得喘不过气的法兰国王只能对他的盟友表达一番精神上的支持他能做的仅仅是派遣一支舰队将出逃的荷茵兰王室成员送抵英格斯特。这位法王甚至不敢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敌人提供政治庇护。
综上所述泰坦完成了征服西大6的第一步!银狐行动的战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连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本人也对战役布局的顺利实施感到惊异可若是仔细推敲。泰坦的胜利绝无半点偶然的成分。除了军事行动本身(尤其是南路军的跳板闪击战术)具有豪赌似的冒险性单就必然性而言荷茵兰和利比里斯的没落与泰坦地强势国力和这一时期的国际政治大环境是分不开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一位能够创造时势的伟大君主他以不断的胜利锻铸了世界第一军事强国。此消彼涨之下弱小的一方自然要被淘汰这是历史进程的要求也是强权政治的代价。当历史上的泰坦帝国进入军国主义思潮占据主导地位的战争年代泰坦民族骨子里的尚武精神和侵略意识就彻底地显现出来而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安鲁大帝的加冕典礼开始。
说到加冕典礼。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王妻殿下可能引的危险局面似乎已经不太可能升级为战争威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向着那个至高无上地位置又前进了一大步但问题还是有的!
在罗曼圣殿泰坦皇储的四位妻子注定要少一个。他可以保证萨沙伊和卡罗阿西亚出席加冕典礼但剩下的阿莱尼斯又该如何安置?
从妻子手里抢过皇位也就算了!他们谁也不理谁这样多少都可以减低伤害的级数。但奥斯涅就要加冕了他的妻子会是泰坦的皇后阿莱尼斯能不能接受由皇帝到皇后的身份巨变?奥斯涅觉得他的妻子能够忍受作为一位末代皇帝的悲哀但绝对无法承受“皇后”这个字眼给她造成的心理重创!他可以低三下四地向她哀求、他恬不知耻地对她进行威逼利诱但无论如何话到嘴边奥斯涅相信自己绝难开口!
“还是去探望一下阿莱尼斯王妻殿下吧……”
卢卡斯这样建议。
如果换个人。奥斯涅一定不予理睬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他的军情局长。卢卡斯与帝国皇储仿佛年纪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朋友、战友、主仆!也许……奥斯涅并不真的信任卢卡斯但在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状况时他还是觉得卢卡斯的建议会比较合理。
于是还是途经那条隐在杂木林里的幽深水道还是穿越那条藏于森林深处的隐蔽小径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奥斯涅看到了莫瑞塞特皇室的故居。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他忽然生出一股灰溜溜的感觉这让他变得气馁变得虚弱。他根本没有考虑好要在怎样的情况与妻子进行沟通现在的他一个头两个大他不认为这样的心态会对那件麻烦事有所助益。
阿莱尼斯坐在一片阳光地下她喜欢这片开阔的草场她在草场上养了两条德意斯大黑背和一条卷毛狮子狗除此之外还有六只肥白的斯宾德短耳兔不过前天就少了一只兔子阿莱尼斯动守卫她的骑士四处寻找但始终一无所获她就认为这只愚蠢的兔子一定是误入森林然后被过路的野狼相中了。
奥斯涅挥退了他的随行人员连迪亚巴克尔子爵也包括在内他在草场边缘点燃一颗大雪茄……天啊!他的妻子就在前面他却在这儿抽烟!泰坦皇储懊恼地丢开雪茄他向阿莱尼斯走了过去!
“尼斯!看看我在你的森林里捉到了什么?”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生过他要装作仍和妻子处于如胶似漆的热恋期不过当然他的模样既愚蠢又难看可他还能怎么办呢?
守在阿莱尼斯身边的两条大狗一条小狗立刻开始向入侵的男人起狂吠奥斯涅板起面孔向着这些小畜生冷冷地瞪了一眼。结果它们都紧紧闭上嘴巴再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它们的女主人像是在说:嘿!这个男人我们惹不起!
阿莱尼斯不言不语她懒洋洋地坐在一具法式贵妃躺椅上白色的、宽大的丝绸裙摆摊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鲜明的对比突显了她的明艳动人和青春亮丽。她还年轻所以她在尽情地享受日光浴她的手臂的面颊似乎都被晒黑了一些。但那种小麦一般耀眼的肤色令她更精神、更立体!
莫瑞塞特王朝的末代皇帝看到了她的丈夫也看到了丈夫在森林里捉到的东西。没错!那是一只肥白的斯宾德短耳兔被军用手弩一箭贯穿脖颈血已经流净在白色的皮毛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可怜的兔子……”阿莱尼斯探手挡在眼前她的视线避开阳光以便看得更加仔细。的确没错这就是那只走失的短耳兔它可真是倒霉!竟然遇到比野狼还要可怕的东西。
“你看!它多肥!刚刚我一进林子就撞见了它你猜怎么着?它在面对弩箭的时候竟然不闪不避。就那么呆看着!哦啦!我要把它送到你的厨房。是红烧还是清蒸?晚一点咱们就可以尝尝它……”
奥斯涅说得正自兴奋莫名但他突然抿住嘴。是他看错了吗?妻子的裙摆动了起来一只兔子……两只兔子……光明神在上!有两只兔子从妻子的裙子底下钻了出来。而不远处的草地上似乎还有三只兔子在漫不经心地啃着草皮。
看看手里的战利品再看看聚在妻子脚边的小动物奥斯涅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为了掩饰尴尬他只能疯狂地揉起鼻子: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阿莱尼斯板起面孔似乎还是不想搭理她的丈夫。
“我……我可以赔给你一只!哦不!我赔给你一个动物园好了!”
“噗嗤”!阿莱尼斯终于忍不住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看看面前这个小男人!他在森林里走得满脸油汗身上只穿着衬衫、衣领歪在一边、扣子也没系上几颗裤子吊在肚子上靴子上沾着污泥、手里还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光明神啊!这哪是一位泰坦皇帝?更像是某个蠢头蠢脑等着老婆拧他耳朵的庄稼汉子。
前朝的末代皇帝向着老屋的方向招了招手。门廊里立刻有一名侍从跑了过来。阿莱尼斯对他吩咐:
“别愣着!去把那只兔子拿去厨房我的丈夫要在这里用晚餐……告诉厨房管事的尽量少些油腻多些清爽的水果和新鲜蔬菜兔子红烧就可以……餐具就用我祖父的那一套……花厅也要重新布置……”
阿莱尼斯一边说一边转向奥斯涅:
“你可能会对夜来香过敏你有过几次花粉过敏的经历对不对?”
奥斯涅不记得自己遇到过这样的事但阿莱尼斯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负责把握全局。所以他就对她点了点头还用讨好的笑容赞扬她的记忆力。
“再去搬把扶手椅!要书房里的那把……”
阿莱尼斯在侍者走出很远之后又大声吆喝了一句。她真的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她管理着老屋和附近的皇室领地这可比管理一个国家轻松得多所以她很快就进入角色而且在悠闲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了许多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情趣。
扶手椅很快就搬来了摆在女主人对面奥斯涅坐了下来。他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她果然了解自己她知道他最喜欢那些坐在上来能让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椅子。
“我听卢卡斯说……在罗曼圣城你可能会遇到麻烦……”
“卢卡斯?卢卡斯来过这里?”
奥斯涅显然有些惊异他被热伤风折磨了三五天又被惹人心烦的军政事务搅得无法安睡现在是他的军情局长对他隐瞒了一件看似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真要火了!
“放松点!”阿莱尼斯把丈夫的不自在全都看在眼里:“是我邀请卢卡斯过来作客的也是我叮嘱他不要告诉你!”
“这叫什么话?为什么?”
奥斯涅似乎无法理解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若是想找个人谈一谈这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卢卡斯?
茶水和甜奶咖啡即时送过来了。侍从们挡在前代皇帝和现任皇储之间刚好阻隔了沸腾燃烧的火气和莫名其妙的怀疑。他们将一个精致小巧的茶炉支在草地上又在茶炉旁边架起一张罗曼样式的宫廷短茶几茶具是清一色的东方骨瓷咖啡和甜奶放在阿莱尼斯跟前显然这是她独享的饮品。
“不要这么敏感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卢卡斯!我不想跟你这样解释这很古怪!”
奥斯涅确实觉得很古怪他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卢卡斯又没做错什么他不该莫名其妙地脾气。
“我道歉!”他苦着脸由衷地向妻子表达歉意:“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特别……特别是面对你……”
阿莱尼斯没有表态她只是浅浅地尝了一小口咖啡。这次见面对于他和她来说都是极为不易她本以打定主意不理会他甚至不在乎他可听说他一定会来她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又在草场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又怕自己会在他面前说错话最后搞得两个人不欢而散那样一来一切又回到原点还不如不见来得自在。
“你的加冕典礼……我若是不在场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或是……或是惹人笑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奥斯涅没吭声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跟他到意利亚。
“奥斯涅……我病了!病得很厉害……”
奥斯涅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前代的女皇陛下病得一塌糊涂自然不能长途跋涉。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能解决所有问题。他的麻烦可以如此简单地得以圆满解决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可阿莱尼斯病了!病得很厉害!他也病了!心脏的位置疼得无以复加。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们守着茶和咖啡守着心灵的片刻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