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忠军和老爷子已经用烈酒消毒了,大黄迷迷瞪瞪的吐着舌头,不断舔嘴。
“老爷子你再受点累,把东娃带到你家去睡吧”
“忠军带上钱和粮票,赶紧的”
“跃民,跟着一起去”
队长一一安排着。
“军哥,再带点换洗的衣服被褥”
张跃民想着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回来的,于是插嘴道。
花了大半刻收拾好,队长走到车头,拿起肩带套在肩膀上,张跃民举起一根火把走到车旁边照着路,后面两个小伙推着车,其余的人拿着鱼叉跟在后面。
“走着”队长吆喝了一声。
路过学校时,张跃民把醉眼朦胧大黄留在学校。心想,依大黄的揍性,消毒时肯定偷喝过。
天上的月光和地下的火把相映成辉,驱散四周的黑夜,照亮着前进的步伐。
众人轮换着拉车,打火把。碰到上下陡坡就合力推,平时得两三个小时的山路,硬是走到天光大亮,才到公社卫生院。
秀珍嫂已经休克了,一点意识都没有。众人在正门卸下两个车轮,直接抬起车架冲进卫生院。
“大夫,大夫救命啊”梁忠军护着板车一进去就开始哭着大喊。
值班医生是个中年人,瘦瘦高高的,连忙从屋内出来,跟着还有个年轻的护士。
“别叫了,放地下,人让开,我先看看”
高个医生蹲下,看了看,问道,“谁是家属,来说说怎么回事”
梁忠军嗫嚅半天,也说不上个重点。张跃民直接越过他,快速简单说了下情况,怕这个医生不重视,更是直接说:
“我怀疑,是流行性出血热,你知道这个病吗?”
高个医生一听,连忙缩回翻眼皮查看的手。“你怎么知道?”
又是这个问题,我当然知道了,张跃民扶额。
还不等张跃民解释,高个医生挥挥手“是很像,症状和书里说的一样,是不是等我们检查完再说”
医生招呼众人把病人抬到屋里病床上,然后叫小护士去卫生院院内宿舍叫院长和几个老医生过来,一起会诊。
卫生院,在公社马路一条街的边上,有个水泥做的大门,四周都用墙给围起来,医生和卫生院的职工都住在这个院里,护士出门几步路挨个敲门,不一会就全部聚集在病房里了。
张跃民乘机找到护士,要了点消毒水,一群人都洗了个手,几个人还不乐意,说他大惊小怪。队长眼睛一瞪
“听跃民的,都给我用力搓。”
留下队长和梁忠军在里面等,张跃民和一群小伙子出来瘫坐在卫生院的水泥台阶上,夜路太难走了,何况还拉着车,都疲惫的不行。
中间,队长出来去街上饭店买了油条果子给大家裹腹。这可是好东西,有油水。
张跃民毫不客气干了几根。末了学着大家伙把拿油条的手指放嘴里嗦巴嗦巴
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