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儿定睛一看。是姜阳。
故人见面真是分外高兴,魏芸儿心中的喜悦几乎无法言表。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千里他乡遇故知吧。
魏芸儿连忙请两人,进后堂坐着喝茶叙话。
姜阳说自己刚到京城不久,去找沈子衿,才知道魏芸儿已经在医馆学医谋生,他对魏芸儿还是很敬佩。
此次来京城,两人是要准备二个月后的科考。
魏芸儿笑着说:“两位兄长都是才高之人,那日进考场,小妹必当相送。祝两位金榜题名,鱼跃龙门。
沈子衿笑道:“多谢芸儿妹妹,科考可全天下读书人的盛事,多少才子济济一堂。科举取仕,取得是天下英才,我们自是去历练一番而已。可不敢奢望。”
魏芸儿听了,就劝慰。
“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两位兄长所以一定有信心哦!小妹会去给兄长送考加油的?”
姜阳问:“何谓加油?”
魏芸儿一愣,连忙解释。
“车轴抹上油就转动更快,芸儿这里给两位兄长加油,祝愿兄长考试时,写起文章来更流畅。”
“芸儿妹妹说起话来,倒真是有趣。”
三人又聊了许久,姜阳和沈子衿才告别而去。
离开医馆,沈子衿和姜阳来到一个清雅的茶楼,坐在厢房内,边喝茶边叙话。
姜阳说:“瑾瑜兄,芸儿妹妹说自己只是认识几个字而已,我看真是谦虚了。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能对科举取仕说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真让人想不到啊!”
沈子衿道:“那是自然,我早就觉得芸儿妹妹非一般女子,克明兄忘了前年元宵灯会,在如此多人群中,她一个弱女子镇定自若,布置得当,找到被拐子拐走的姜蓉。”
“的确如此,去年她被歹人绑了,半年多,依然能只身逃回,期间必是经历了颇多磨难。魏伯父去世后,又一个人进京投靠父亲。如今还能在医馆学医。如此经历,依然坚强如斯。”
“单看芸儿妹妹,不愿依靠父亲,要独立出来谋一份差事,就比你我都强。”
姜阳点点头:“初听你说,芸儿妹妹一人到医馆谋生,我还替她担忧。今日见她,待人接物自有一番气度,才知自己多虑了。”
“芸儿妹妹是自立自强之人,所以我们也要学学她,好好考一番,才不负她说的‘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两人一时说得高兴。
茶楼隔间的雅座,杜梁鸿看着前面的人微微一笑。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皇兄对此诗有何解呀?”
“浅显,直白,却把科举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得啊!”
杜梁鸿微微一笑:“更难得的是居然出自女子之口,听他们所说,这个芸儿姑娘是经历颇多。”
皇上笑道:“一个女子读书识字,却不靠父母,要独立谋生倒是不易。最难得的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颇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气,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见地,的确少见。怎么,柏鸾有心一探。”
杜梁鸿摇摇头说:“有这样的妹妹,想必兄长不会差到哪去,这才是皇兄要的人啊!”
招招手叫来手下,吩咐了几句,下属就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属下回来报:“皇上,王爷,刚才在隔壁雅间谈话的两位举子,是靖江府的沈子衿和姜阳。”
两人听了,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