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墨脸色一黑,昨天询问安宁为什么不参加科举,他还以为安宁是没资格参加,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贡士。
“我也是贡士。”老卢捋了一把花白胡须淡淡说道,字里行间都在说贡士算什么,贡士算什么东西,但似乎没人理他。
“我葛葛三年前就是贡士。”
卫子墨脸色再次一黑,“我是一年前。”
“我是五十年前。”
安雨夜白了卢老一眼,你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跟着瞎起什么哄。
被连环打击,卫子墨不服气,“我除了四书五经,还会术数和法令。”
“我葛葛还会作画,有画斋,一幅画都够你吃几天的大包子。”
“而且我们私塾也教了四书五经、术数和法令,吟诗作画我也会。”
“我们私塾每七天还有一次这样的活动。”
安雨夜不屑的看着卫子墨,言外之意便是没点过人之处还想教我,凭什么?
“我...”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咽了回去,卫子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一个贡士真要和一个小童生较真吗,但和她哥哥比较,好像自己又比不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一向清高孤傲的卫子墨还是第一次在同龄人中被全方面碾压。
五岁识千字,八岁过县试,十岁过府试,十二成秀才,十五成举人,成举人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了,单论举人,他已经有足够骄傲的资本了,继而又十七中贡士,现今十八岁。
这样的天才,就是京城都少有,也就妖孽的宰相之孙萧十三能压他一头,而且萧十三是宰相的孙子,谁知道中间考试有没有猫腻。
可就是这样的天才,却被一个看着只有八九岁的朋友问得哑口无言。
看卫子墨不服又不知怎么反驳样子,安雨夜哼哼,“看在你是我葛葛朋友的份上,就给你个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能回答出来,我就让你教我,不然,没门!”
安雨夜双手抱胸,满是不屑。
“行。”卫子墨一口答应,我一个贡生还怕你小小童生不成。
拼不过你哥,还不信拼不过你麽!
你一个小丫头,经验、阅历、学识我各方面都碾压你,你能想出什么问题。
还在他自己洋洋得意的时候,安雨夜突然问了一句,“蜗牛是牛吗?”
卫子墨一愣神,这是什么问题,但顺着安雨夜目光看去,刚好瞥见角落里的蜗牛壳。
果然还是小孩子,还以为是什么又深度的问题,不过如此,“蜗牛当然不是牛。”
“那为什么要叫牛?”
“???”
这次卫子墨是真的愣神了。
这是什么奇葩问题,蜗牛只是一个称号,它还可以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但它并不属于牛的种类。
当然,你要问我什么是牛的种类,那就涉及到物种、种族等等,这只是一个定义问题,不是逻辑问题。
若硬要钻牛角尖问下去,蜗牛可以叫任何东西,甚至包括人,追寻这样一个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
“既然你回答不出,那我再问你一个。”
“???”
什么叫我答不出来。
安雨夜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一拳把自己打死,那表示我很强还是我很弱?”
“???”
卫子墨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弱我就不会把自己打死,我强我就不会被自己打死,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没问题,也都有问题。
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
这种自相矛盾的问题,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还没等他说话,安雨夜又问出了一个让人头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