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爷一路打着招呼到了主桌上,同样将自己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彭教授,“老头儿!生日快乐啊!”
邵爷是老北京人,打小叛逆惯了,他叫他爸爸老头儿,叫他爷爷老头儿,叫恩师还是老头儿,大概在他心里,老头儿便是最亲切的称呼了吧。
而被他唤作老头儿的人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只是佯装不悦道,“你这混小子,不是说了让你以后稳重一点吗?瞧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沒错,在以严谨死板而著称的工科男眼中,邵爷的穿着太潮了点,在老头子看來还有点不务正业。
黑灰色系的韩版冬装呢子大衣,从上到下围脖手套包的严严实实,一米八的黄金比例,配上黑色的手提包商务休闲范十足,他看起來更像是混时尚界的,而不是工科界,难怪每次出场,总会引起一片躁动,他要戴一副墨镜,别人准以为是哪位大腕明星。
邵爷笑着摘了手套围脖道,“老头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时尚!”
和老师说话竟然这样沒大沒小,许明哲暗暗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邵爷了吧?
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不到,彭教授便为二人作了介绍,邵爷习惯性地挨着陆恒坐下,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很快就聊熟了。
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人基本上就都到齐了,一些年长的师兄弟们招呼着各人入座,一起给恩师敬酒开席。
许明哲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的,他原本不打算接,但看到是医院的号码,担心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事,便接了起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童梦萌在电话里告诉他,许世昌的情况很不好,心脏功能减退,出现短暂性休克,现在正在抢救,具体原因还不明确。
人命关天,许明哲不敢耽误,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老师和众师兄弟们打了个招呼便驱车离开了。
急诊室外,童梦萌早已急的团团转,或许她现在无法明确定义自己对许明哲的感情是什么,但她肯定,她希望和他幸福的,更何况,她本身就很喜欢很敬重许世昌,所以她希望许世昌能度过难关,虽然中风沒有意识,但躺在这里好歹活人还有个念想,万一他熬不过去,她沒法想象许明哲会伤心成什么样。
他的母亲早逝,除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和许明哲认识这么多年,曾经又作为他最亲密的人之一,童梦萌非常清楚许明哲对他父亲的感情。
童梦萌双手合十,默默许愿,“许伯母,如果您在天有灵,请您一定要保佑许伯伯平安无事啊!”
急救室的灯持续亮着,显示急救仍在进行。
电梯门打开,许明哲风风火火地冲过來,总是温文尔雅的他难得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他抓着童梦萌问道,“我爸他怎么样了?怎么会心脏功能减退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医生已经在急救了,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