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林正准备从树上取下被剐得光溜溜的狼和野兔,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嘎吱”一声,院门被推开,“妈妈,那吊在树上的是哪样东西?白生生的、光溜溜的,真好玩!”父子俩忙回头看去,原来是秋霞抱着丫丫走进来,紧跟着的是外公外婆,随后是俩个舅舅一行人鱼贯而入。
丫丫嚷嚷着要下地,秋霞只好把她放下来。丫丫摇摇晃晃朝禾林、禾雨走来。禾雨赶紧上前一步抱起妹妹高兴道:“丫丫回来了!树上吊的是大灰狼和野兔。”
迎向外公外婆等人,禾雨嘴巴甜甜地叫道:“外公、外婆、大舅、二舅!小雨好想您!”
外公赵淮胤开怀大笑道:“呵呵!小雨好懂事哟,已经长大了!”然后,把禾雨、丫丫紧紧搂在怀里,用那饱经风霜的老脸,在禾雨细嫩的脸蛋上蹭蹭。
“哇呀呀!外公的胡子好扎人哟!”禾雨夸张地喊叫起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待众人笑罢,禾林上前见礼道:“爸妈身体安好,做儿女的就放心了。”
紧接着又和俩个兄弟打了招呼。
大舅赵秋盛手提一杆木枪、二舅赵秋滕掌握一柄木剑向禾雨走来,这俩兄弟长的很相像,都是浓眉大眼、脸膛方正、身高七尺。但仔细看又有不同,秋盛年龄大点快二十岁了,皮肤微黑,十分壮实。而秋滕只有十八岁,皮肤白净,身体单薄点。
“小雨,大舅送你一杆木枪,这是去年你生日前,我专门到山上,寻到的一棵生长百年的青杠树,就准备给你的,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所以去年就没有拿来。去年把树砍回就取了木芯,晚上用开水浸泡,白天晾晒,反反复复花了九九八十一天。”
“为啥子要开水泡、晾晒,还要花八十一天?”禾雨打断大舅赵秋盛的话,不解地问道。
“开水泡有两个作用,一是杀虫;二是溶脂。晾晒是脱水去脂。至于要八十一天,这是因为短时间不可能把水和脂去干净,时间越长去得越干净。”秋盛解答道。
禾雨是懂非懂地眨眨眼睛,用心记下。
秋盛也没管禾雨是不是懂了,接着道:“脱水去脂后,每天用柴火的红灰烘烤,又花了六六三十六天,彻底把木芯烘干。”
听到这里,禾雨忙问道:“大舅,用火直接烘烤不好吗?红灰烘烤多慢呀!”
秋盛心道:“这小子,肯动脑筋,聪明。”心里想着,嘴里就用赞赏的语气道:“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接着解释:“虽然,火烘烤来得快。但是,容易使木材变形开裂焦脆。红灰烘烤确实很慢,可是很均匀,不会使木材开裂变形焦脆。”
禾雨又记下大舅秋盛的话。
“然后,你大舅将木芯截成一长一短两段,长的段有八尺,短的段有两尺五。你大舅把长的段刨成长枪坯胎。短的段就交给我了,我用刀把它削成剑的样子,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二舅赵秋藤晃晃手中木剑说道。
禾雨两眼热切地看看大舅二舅手里拿着的木枪木剑,心里恨不得马上拿到手把玩把玩。
秋盛对秋藤道:“后面的事,你给小雨说说。”
“好的。”二舅秋藤接道:“我们把枪坯、剑坯用桐油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后,把它们取出来,慢慢烘干,我用小刀把坯子加工好,再用砂子打磨。打磨好,又放到桐油里浸泡了几个时辰,再拿出来晾干,干后再打磨,再浸泡。这样就做好了我们送你的礼物。”
禾雨激动地从大舅、二舅手里接过木枪、木剑道:“谢谢大舅、二舅!为了小雨费了太多的心血。”
外公赵淮胤看到俩个儿子和外孙热烈地讨论着木枪木剑,尤其是禾雨提问的聪明劲,深感老怀开慰,不禁哈哈大笑道:“小雨到外公这里来,外公看看你舅舅们送的礼物如何?”
禾雨捧着枪剑走到赵淮胤面前。
赵淮胤起身单手提枪抖了抖,挽个枪花,对着挂在树上缺了一条后腿、留下一道长长深槽的背脊显露出骨头的剐皮狼,猛地往前一个突刺,枪尖离狼还有一尺多的距离,“噗”的一声闷响,狼身就出现一个铜钱大小的洞。
除俩个舅舅没有大的反应外,在院子里的禾雨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