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帝央彻底松了口气。
“咳咳。”君楚的咳嗽声让帝央知道君楚醒来了。
帝央把君楚放到地上，靠着巨树，眼皮半睁，看到是陌生的森林，没有了熟悉的楼房，金乌也不见了，心中大概猜到了结局，“郦城……”
“郦城消失了，那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帝央轻轻把君楚的头发盘开，擦干她脸上的水渍，声音轻柔，生怕刺激到君楚。
没有预想的暴怒，也没有预想中的伤心欲绝，君楚仅仅平静地阖上双眼，睫羽轻颤。
君楚太平静了，与之前要把金乌碎尸万段时判若两人。其实，郦城毁灭又何尝不是她的解脱，守着一座死城，放眼望去，便是熟悉到想吐的风景，之前是因为责任束缚君楚，让她不能离开，后来想冲破这道精神枷锁，可是诡异的黑雾已经壮大到君楚无法想像的地步，她只能勉强守着这座孤城。
君楚闭上眼睛，郦城景茂历历在目，不是空无一人的孤城，而是当初繁华盛世的郦城，时间过去越久，曾经年少岁月的画面越是清晰任时光残忍，抹不掉的是回忆。
君楚点点头，“嗯，我明白，今天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把命还给你之前在你身边。”
帝央摊手：“你要蹭吃蹭住就直接说嘛，我不会拒绝的，不用那么委婉。”
君楚嘴角抽搐了下，幽幽地盯着帝央，像是在说我是这种人吗！
转念一想，君楚想明白了帝央的冷笑话，无奈苦笑。
帝央蹲在君楚身边，拿出绷带和药给君楚处理伤口。
活人的体温，多久没感受到了，在郦城，只有冰冷的建筑，就连自己，也是行尸走肉，都不知道算不算活人了。
君楚暗暗记下了帝央的恩情，嘴上却没再道谢。
“嗷”
天空传来团子的巨鸣，本就阴暗的林子点点阳光再度被团子巨大的身影遮蔽。
帝央抬起头，“我说，你能不能变小点，这么大太引人注目了吧。”
说实话，帝央真的很不习惯团子突然变得这么大，以前小小的一个球，才过多久就变成三丈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