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崔雪莉，韩子栋都会有一种违背了约定的背德感，毕竟他们两个之间有过介于玩笑话和实话的约定，他明明说好的等对方长发飘飘，他就会考虑要不要接受对方的告白。</p>
而眼下……</p>
“内，我们是至亲。”</p>
说出“至亲”两个字后，他心里的背德感稍稍去了几分。</p>
具荷拉自然不信，韩子栋那边且不说，崔雪莉的一举一动哪里像至亲了，不过她作为旁观者，还是不好太过介入两人的感情。</p>
“对了，你们之前聊的钱的问题又是怎么回事？”</p>
韩子栋有些诧异，具荷拉居然不知道这件事，那对方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他那么冷澹？</p>
“sulli，我可以说吗？”</p>
崔雪莉轻点了一下头，她也想让具荷拉帮帮劝劝韩子栋，那笔钱真的太多了，她真的不能要。</p>
韩子栋把两人当初的借款合同简要的讲解了一遍。</p>
“哦？”</p>
具荷拉听着听着，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到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p>
两个刚刚认识了没多久的人，一个人敢拿钱，一个人敢收钱，一个人敢说，一个人还敢信，简直了！</p>
她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向崔雪莉求证：“真的吗？”</p>
崔雪莉点了点头：“欧尼，你快帮我劝劝他，我可不能收下这么多钱。”</p>
具荷拉再次看向韩子栋的时候，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p>
虽然对方在感情上没有什么担当，但是为人真的没的说，30%的电子和实体书稿费说给就给，只说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p>
“收下，为什么不收下，这也得亏你当初有眼光，要不然他的事业怎么起步。”</p>
“欧尼~”崔雪莉没有想到具荷拉会支持韩子栋，当即不乐意了：“你怎么也这样？”</p>
“你就收下吧，你不是一直都想有一栋自己的房子吗？有了这笔稿费，你离你的目标也就更近了。”</p>
“可是……”</p>
崔雪莉还是犹豫不定。</p>
“收下吧，就当是我送你的成年礼了……就是用来买房的话，这点钱肯定不够了，”韩子栋拿起了围巾，继续说道：“我可能要去公司那边开会了，你不是要帮我系上围巾吗？”</p>
崔雪莉想了想，反正距离稿费到账还有一段时间，她到时候在想办法也不迟，反正不管如何，她不愿意收韩子栋那么多钱。</p>
她当初愿意凑钱帮助韩子栋，只是因为她想要帮助对方，而不是为了有所回报，因此她不愿意让彼此之间的关系跟金钱挂钩。</p>
接过了围巾，崔雪莉招了招手：“欧巴，你低下头。”</p>
韩子栋乖乖听话照做。</p>
米白色的围巾搭在他的脖子上，又在崔雪莉的手里变幻着模样。</p>
崔雪莉总是在系到最后一步前放弃了当前的系法，就这样反复更换着围巾的系法，时不时还笑两声，俨然系围巾是什么有趣的游戏。</p>
看着崔雪莉那毫无掩饰的笑容，韩子栋忍不住揶揄道：“sulli啊，你真的的是艺人吗？艺人真的可以像你这样露出两排牙齿哈哈大笑吗？”</p>
崔雪莉扁扁嘴：“那我哭给你看……”</p>
说话间，她两手攥成拳头，举在了脸颊旁：“呜呜呜~”</p>
韩子栋拍着手笑弯了腰：“莫呀，你还是小孩子吗？”</p>
具荷拉自觉没眼看，打开像素鸟玩了起来。</p>
没有几秒钟，一阵嘲笑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她丢掉手机，不满的看了眼韩子栋：“你说说你做出来这个游戏是不是专门让人上火的？”</p>
没错，像素鸟的核心就是虐心，虐的玩家越玩越虐，越虐越想玩。</p>
“怒那，下次摔手机的时候，可不可以拍下来发到sns上，就当是给我的游戏做下宣传了。”</p>
韩子栋越说越觉得可行，用手敲击着空气：“名字就叫这个‘大势女团成员怒摔手机，原因竟是……’”</p>
“呀！”</p>
具荷拉抓起桌上的丝带，狠狠的砸了过去：“你这人还真是惹人生气的一把好手。”</p>
看着韩子栋夸张的揉着被丝带碰到的地方，具荷拉没好气的说道：“要是你支付代言费的话，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p>
“不是吧，你们可是kara，还会看上我这种小游戏的代言？”</p>
韩子栋只当具荷拉是在开玩笑。</p>
具荷拉表情有些落寞：“kara又怎么了？也许14年合约一到期，kara就要解散了。”</p>
“内？”</p>
韩子栋有些疑惑，他虽然不怎么关注kara，但是他隐约记得kara好像是是2016年才不成团，毕竟那年可是09女团合约先后到期的一年，一连串的解散公告宣告了09女团落幕。</p>
崔雪莉主动开口解释道：“欧巴，你可能不知道，荷拉欧尼她们在2011年就和公司那边闹得很不愉快，还引发了大众关注。</p>
虽然最终大家和解了，但是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也越来越大，可能合约期一到，智英她们就直接退出kara了。”</p>
韩子栋点点头，虽然不了解这其中细节，但是他还是大致猜到了一些。</p>
说到底艺人和公司之间的纠纷无外乎就那两样，一个是收入结算，一个是行程安排，其中收入结算肯定要占大头，这也是造成许多艺人解约的核心原因。</p>
就像是sm公司，别看sm公司后来对待艺人还算可以，眼下它可是实打实的恶名缠身，压榨旗下艺人的黑心公司，旗下的东方神起、superjunior、exo频频闹出解约不是没有原因的。</p>
因为奴隶合同的存在，公平贸易委员会三番两次点名sm公司，督促其改进艺人的奴隶合约。</p>
“还是向前看吧，怒那你总要单飞的嘛，实在不行的话，你这两年苦练一下画技，到时候签到我们乐至漫画画漫画去，人生又不是只有舞台这一条出路。”</p>
“内，”具荷拉摇摇头笑了笑：“你这人能成功还真不是没有道理，又是宣传同人模块，又是宣传手游，最后还不忘了你的乐至漫画，就你这敬业精神，你就是现在转行做艺人，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成功。”</p>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靠才华吃饭。”</p>
“好了。”</p>
崔雪莉终于系好了围巾：“欧巴，你看看好看吗？”</p>
韩子栋低头看了看围巾，两头自然下垂到胸前，脖间似乎系了两圈，只从外观看完全看不出来崔雪莉的手法。</p>
“挺好看的。”</p>
“那你学会了吗？”</p>
韩子栋讪讪一笑：“没有。”</p>
崔雪莉问：“那你回去了怎么办？”</p>
韩子栋麻瓜了，两手比划了一下，有点像是清末题材影视剧里男性角色甩辫子一样，简单粗暴。</p>
“莫呀？”崔雪莉笑着摇摇头：“丑死了。”</p>
说话间，她又解开了韩子栋的围巾，戴在了自己身上：“我给你示范几遍，你这么聪明一看就会。”</p>
崔雪莉将围巾搭在脖子上，先是拉着两头打了一个结，而后揪着围巾中间在脑后转了一圈，又从脑后拉到了前面，形成了第二层。</p>
确实很简单！</p>
韩子栋看了一眼就学会了，立马照做了一遍。</p>
看着韩子栋系好围巾，崔雪莉高兴的拍着小手：“欧巴脆骨！”</p>
韩子栋嘴角扯动一下，不至于，真不至于，这就是小学生都能学会吧，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认下了这波夸奖：“内内内，还是sulli教得好。”</p>
“穿上外套，我送你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