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逆这小子,不会是有恋母情节吧?
但也不对啊,那他怎么会对肖霁灵态度如此的恶劣?
梁君悦站在她身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当初自己就发现她整容后的样子很眼熟,一直想不起来,但是现在,终于明白了。
“笑笑,这事挺有意思。”他小声道,宁笑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眼肖霁灵的表情,她的表情也很奇怪。
“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宁笑笑看他这般的神色,怎么觉得好像有些东西自己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梁君悦看向她,虽然他并不是关心八卦的人,但是肖霁灵怎么说也是个名人,而且是欧阳胜的夫人,不想知道也会有点基本的了解。
只不过,过去的一些东西,让有心人给埋起来,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事?”宁笑笑直觉不是什么让自己愉快的事,梁君悦却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肖霁灵大女儿当初是梁家的媳妇,父亲对于自己的媳妇怎么可能会没有知根知底?
只不过两家之前有些宿怨,才会导致了后面的悲剧,让所有人都对之前的事情缄口不提。
宁笑笑想要再问,但是看新娘已经慢慢走近,便闭了嘴。
却突然的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看了过来。宁笑笑转头看去,隔着红色地毯走道对面宾客之中,梁君睿眯着眼睛盯着自己,不,他是在盯着身边的梁君悦。
秦挽月从进来时,一双明眸就不停的在薄头纱下四处的瞟着,没想到,真的在人群里看见了苏清河,只是他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在与一个女子说话。
她努力的透过薄纱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却是脸色铁青一片。
走到了半路,她却是突然的顿住。
“怎么了?”一边的客人都楞了下,新娘突然停止了前进,前面站着的欧阳逆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这女人是在想什么,想要临时反悔不成?
她最好不要做这样的蠢事。
秦挽月看着梁君悦与宁笑笑说话的一幕,拳头猛地的握紧,从来没见过他与自己这般柔情的一面。
她终于明白,原来苏清河已经变了心。
他爱上了别的人,自己输给了这个女孩,苏在哪里,身份吗?
因为对方是豪门千金,所以他爱上了对方吗?秦挽月胸膛气血翻滚,这个想法在心里越来越深刻,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爱自己了吧。
她从来没想过,现实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她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反常,当下深吸口气,然后朝着欧阳逆坚定的迈去。
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了自己拥了一切之后,他就会回来的。
因为两人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得到的不多,失去的少,也许是这样,才让他对现在的状况厌烦了,所以才宁愿和自己分开吧。
秦挽月在心里给自己找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才能让自己不会去恨他怨他。但是他过分平静的神色,还是让她心中发疼。
梁君悦知道她在看向自己,所以才故意与宁笑笑说话,这样让她早些对自己死心也好,免得给她无畏的希望。
“喂,你和新娘子,以前真的是情人?”宁笑笑感觉到来源不善的目光,苦笑一声,小声问着他。
“我只能说,过去爱她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梁君悦似假还真的道,他知道自己做得绝情,但是他从来是果断之人。
“看来你伤了一个女孩的心,只怕是人家把我当假想敌了。”宁笑笑有些无奈的小声道。
“笑笑,不止是那样。”梁君悦轻声道,感受到梁君睿向自己投来阴鸷的目光,他也只做无视,亦朝他投去一抹有些轻蔑的笑意。
梁君睿暗暗握紧了拳,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儿,看来自己上次的威胁,对他并没有什么用,这小子还敢对自己挑衅,简直就是找死!
而新娘终于走到了新郎面前,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下,欧阳逆挽住了秦挽月的手臂,压低声道,“刚刚我还以为你反悔了。”
秦挽月只是冷冷的勾起唇,在低头时眯起了眸子,她不会做冲动的事。
婚礼如常的进行,司仪问着千篇一律的话,两人许着千篇一律的誓言,两人都言不由衷,下面宾客却是欢声笑声。
秦挽月透过薄纱看向人群里,梁君悦只是朝她一笑,眼中是真诚的祝福之意。她却是恼火的握起了拳,这不是真的。
一边祝福的人,有真心的,也有各怀鬼胎的,看戏的人,更是心态各异。
欧阳胜却是一直笑盈盈,十分满意,只要再生下个孙子来,自己就不必再为孩子们担心了。
“小灵,你还好吗?”欧阳胜想着,一这转头问着自己的夫人,看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心。
“这几天婚礼的事情,让你累着了吧。”欧阳胜说完,然后让人扶着她去一边的房间休息。
繁复的中式婚礼,欧阳逆已经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着不耐直到一切结束为止。
宁笑笑身上着白色的小礼服,走出了大门,就被梁君睿堵住了去路。“笑笑,我想我们应该也找个时间补上一场婚礼才行。”
“梁君睿,不可能。”
她冷冷的道,她再也不想与谁走进礼堂,谁也不想。
“走吧,小安一直很想你。”梁君睿没说话,直接将她拽上了车。宁笑笑甩不开他,只能作罢。
梁君悦迟了一步,出来,就见她上了梁君睿的车,当下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苏先生,你放手吧,你不会是我们老板的对手。”钟天成走了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朝他善意的劝着。
不止是这样,他也担心君睿会对这人不利,太多无辜的人受伤,他也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以免最后后悔。
“钟先生,你对他还真是难得的忠心。”梁君悦有些讥讽的道,不过对于他好意的劝告,并没有放在心上。
钟天成脸色微变,打量着他,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不过我和他一样,也是不懂得放弃的人。”梁君悦淡淡的道,这也许是他们兄弟唯一相像的地方了。
看着他旋身而去,钟天成摸了摸下巴,喃喃着,“这人像谁呢,我怎么看着觉得这么熟悉呢?”
说着又摇了摇头准备着离开。
新房里,欧阳逆站在窗边,看着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离开酒店,神色微微一敛,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秦挽月。
“你今晚的表现很好,没有让我失望。”他满意的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敢反悔呢。要知道,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秦挽月撇开了脸,淡淡道,“我已经答应了你,如你所愿了。你应该已经满足了吧?只希望你所说的话,也真的能做到。”
欧阳逆收回了手,冷哼了一声,批上了外套就走了出去,到了门边,才冷声道,“扮演好你的角色就成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今晚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他结婚了,老头子也不会再催促着自己了吧,他嘲讽的一笑,关上了门。转头就遇见了一边站着的莫宁。
“怎么,我的新婚夜你也要跟着不成,你可以走了。”欧阳逆轻笑一声,莫宁上前,叹息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只怕是不会高兴。”
“我已经如他所愿结婚了,他还想要怎样?”他冷笑一声,当下拢了拢外套,进了电梯。
莫宁默默的跟着进了电梯,一边担心的道,“现在你多的都已经忍了,再多一点时间,你就忍不了了吗?”
欧阳逆转头瞪着他,“莫宁,几时你也站在她那一边了,我做的真的很过份?”
“不,我只是担心你。”
莫宁无奈的道。他为了让老爷子放心,所以结婚,但是结婚的对象偏偏……这不是故意让两人不舒服么。
“担心我什么,什么也不必担心。老头子活不了几年了,我难得想要当个孝子,怎么他还不乐意了?”他一脸冷色的道,莫宁轻叹一声,两人的关系恶劣,这么多年也没有缓转。
现在只怕是更加变本加厉了吧。
欧阳逆心情烦闷,家里虽是有娇妻美貌,却也没有半点心情,直接和莫宁到了酒店附近的一间酒吧里去。
酒吧里的酒保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挑眉道,“欧阳先生今天不是大婚么,怎么却来了这里来,可不是要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了么?”
欧阳逆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所有人都羡慕自己吧,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空虚的滋味。
莫宁朝着酒保摇了摇头,让他给了一些酒,欧阳逆心情不佳,喝得半醉,最后从莫宁手里抢过手机,醉熏熏的打电话给了肖霁灵。
肖霁灵本来已经从酒店怎么回家,坐上了车,也担心欧阳胜的身体不行。没想到接到了他的电话,还听见了对面传来的喧嚣的声音,一下就紧紧皱眉。
“你在什么地方,现在你应该在新房里?”
她皱眉问着,欧阳逆哈哈一笑,“你满意了吧?我依你所言结婚了,你开心不开心?这么多年了,你不就在担心这一天吗,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喝醉了。所以开始胡说八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让莫宁早些送你回去吧,把新娘子落下在房里,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肖霁灵脸色微变,然后就淡淡的提醒着。
欧阳逆哈哈一笑,“好,好真是好极了,我现在结婚了,是不是还应该完成任务,去弄出一个孩子出来,这样你和老头子才会放心?你才不会担心?”
他尖利的话,听得肖霁灵脸色一沉,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莫宁,你看,我结婚了,她反应这么样的,还真心祝福我呢。”他笑得有些苦涩的道,莫宁轻叹一声。
“阿逆,你真的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吧。”免得一会儿他会说出一些不能说的话。
说完将他扶起往门外去,欧阳逆却是嚷嚷着,“我不回酒店,我要回去,我要去问问她。”
莫宁也不理会他的话,直接将他扔在了车上,这人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让他去见夫人,只怕是会惹出麻烦来。
现在只能将秦挽月先暂时的扔在酒店里了,将车开回了宅里,莫宁费力的将他给扶着上了楼去。
佣人看见他回来时,都表示出了惊讶之色,但是谁也不敢去质问。莫宁直接扶着他进了房里,将他扔在了床上,一边揉了揉肩膀,“既然你不要去洞房,那你就直接睡觉吧,真是把我折腾得够了!”
说着轻轻的将门关上走了出去,屋里床上的欧阳逆却是陡然的睁开眼来,一双眼睛血红一片,充满着狰狞的血丝。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肖霁灵正洗漱完准备着上楼,就被他挡住了去路。
“你回来了?”她楞了下,当下让开走道,就要避开他,欧阳逆却是一伸手,啪地一声拍在扶栏上,下面的佣人看见,都吓了一跳。
“欧阳逆,你喝醉了,应该去休息。”肖霁灵脸色难看的后退了几步。欧阳逆却是咄咄逼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邪气的一笑道,“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从来没有这样的清醒,今晚是我结婚的大日子,你开心吗,嗯,我问你,你开心吗?”
最后的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下面的人都脸色大变。
“混帐,你在做什么,竟是对你肖姨不敬!”欧阳胜听见了声音,从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杵着拐杖。
欧阳逆平时严厉克已,如今喝了酒,醉意上头,压抑的性子也爆发了出来,哈哈一笑道,“老爸,怎么你心疼了?你只知道自己难受,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子难受不难受,你抢走她的时候,你问过我吗……”
他吼了出来,下面的佣人脸色更加难看,管家连忙脸色一沉,朝着他们使着眼色让他们立刻消失。
“闭嘴!”欧阳胜气得发抖,脸色一下也变得苍白如纸。这是欧阳家最禁忌的话题,谁也不敢轻易去提起。
“我为什么要闭嘴?为什么要?你自己做的事,不敢让人提吗,我忍了很久了。”欧阳逆一步步上前,激动的一把抓着欧阳胜的枯老的手,咬牙切齿道,“爸,以前我很尊敬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抢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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