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鱼看到燕王嘴边有隐隐笑意,夏婉安加入,他也十分赞同,只有小鱼满心不爽,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是男人就喜欢夏婉安这样的美人。
而这女子亦是一袭白袍,女扮男装,一身清爽,明艳慑人,站在白韶掬身边,十分登对,就像这两人穿的是情侣装,是结伴出行采风的。
一大清早,白家老仆就已替白韶掬备好新的马车,夏婉安显摆地淡瞥了她一眼,便由白韶掬托抱上了去,有人宠着就是不一样,那两人面潮红润,太耀眼。
若不是她娘尚在夏婉安手里,她非给她面颊上扎一针不可,让她成为面瘫,看她以后还怎么阴阳怪气地笑?
“小鱼儿,扶我上马车。”燕王淡淡一声,小鱼立下过去,“爷,我来了。”知这人是假扮的燕王,自然更是恭敬。
夏婉安掀开车帘,弯身进入,又悻悻瞄了秦小鱼一眼,若非有那人护着你,你还能这么风光么?看着吧,很快我就叫你失宠。
上了马车,燕王才问道,“自打夏婉安来了,你就不开心了,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整天对着那个阴毒的女人,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他长眉扬起,将她手握入掌心里,轻轻摩挲,让她轻颤,“哦?真是这样么?莫不是你爱慕白韶掬,夏小姐来了,抢了你的心头好,你才对她这么反感?”
在还不知夏婉安和白韶掬早有一腿之前,她们两人就相看互厌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把她娘掳了去,她能不反感么?
昨晚夏婉安在她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在小鱼脑中盘桓起来,小鱼心中微微一绞,愣是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扭过身子,对他冷硬道,“茶余饭后,听人们都在议论白将军如何威猛如何英勇如何打败敌军,我打小就是听着白将军英雄事迹过来的,而皇上你,在民间名声不大中听,我自然仰慕白将军比皇上多一些。”
若是换做往常,她自然不会这么说的,但是夏婉安要她在燕王面前表现出只仰慕白韶掬,还要让燕王对她生厌。
男子果真不悦,按捺住性子又问她,音色不如之前润和,微冷,“秦小鱼,你真是这么想的?”
小鱼看向他,只咬牙道,“小鱼知您是九五之尊,不敢在您面前妄言。”
“既然你认为他比我好,那你就去他那里罢。”
他冷冽无情,当真变化无常,当下喊住吴侍长,轰她下去,小鱼却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笑,好像就等着他这么说呢。
然,她心中不知为何却是拧成一团,说不出的滋味。
而在她身后男子看来,她走得毫无留恋洒脱至极,他袖下铁拳募得捏紧,他料此次出行会有危险,但担心她留在宫中秦遇会暗中对付,始终放心不下,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但,若真遇上不测,他一人还能应付自如,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如何应对?明知白韶掬是情敌,他仍派他前来,不为别的,只是这人武艺高强,能保她周全。
他乃一国之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能为一个相识不久的假太监做到这般,甚至,在发现她是女儿身后,也不戳破,就怕她会逃离他身边,又愚蠢地顾忌她那尊严,对她许下什么狗屁承诺,不强行碰她,只耐心等她心甘情愿,与他坦诚相待。
一个世人口中的暴戾无度的昏君,要让一个女人顺从,岂会无其他法子?
从昏君的马车上再到白韶掬的马车上,明明只有几步距离,但她却走的如此艰难坎坷,亦是心烦意乱,大概只因那车上有夏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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