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商行内楚翰临带着众多管事商量起了这关于商户赔偿的事情,楚暮远在一旁听着,说到最后,就是关于从商户手中原价收回那些货物,还要另外赔一些银子做补偿。
但是商行里如今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楚翰临见众人都沉默着,和肖景百对看了一眼,对楚暮远开口道,“暮远啊,银子不够不要紧,二叔这回来带了,先垫上就成了。”
“那怎么行,这么大笔银子。”楚暮远摇摇头,“二叔是过来帮忙的,怎么能够让你破费。”
“二少爷,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几个管事窃语了起来,其中一个开口说道,楚暮远一看,也是商行的老管事了,于是点了点头,那老管事看了楚忠一眼,稳声开口道,“二爷也算是楚家的人,还是二少爷您的亲叔叔,若是二爷出了这些银子,二少爷可以让二爷一起管理楚家商行。”
楚暮远定定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不知这一起管理楚家是何意思,二叔如今不就帮着管理商行的事。”
“二少爷,这王管事的意思是,以前这二爷只是来帮忙的,出了这银子之后,今后就是正的与楚家同甘共苦了。”肖景百忙给他解释道,王管事点头称是,那些个管事各自低声说起了意见。
楚暮远抬头看了楚翰临一眼,这是软刀子架在了脖子上,杀不死也能弄伤了,倘若他不答应,那这些收回货的银子就没法筹了,变卖商铺和家产是下下策,但是让二叔插手入楚家来,同样也不是什么好计策,楚暮远就算是再不明白,也懂一个果子分着吃,谁都吃不饱的道理,总有一方最终会吞了整个,而另一方只能饿死。
“这就不劳王管事费心了。”正当大伙等着楚暮远开口,门口那传来了楚亦瑶的声音,一身利落的红色裹身装显得几分英姿,楚亦瑶手捧一个大木匣子走了进来,仰头看着那几个管事,后者们给她让了道,楚亦瑶带着宝笙直接走到了楚暮远身边,把匣子往桌子上一放,“银子的事已经办妥了,二哥,你可以吩咐去把那些货都收回来。”
“亦瑶啊,这里可是在议事。”楚翰临低声劝说道,“你看这都在商量事。”
“我知道,二叔,别忘了我也楚家的人,还是楚家的大不定有部分还是我的陪嫁。”楚亦瑶扶着桌子朝着那些个管事看了一圈,清亮的声音里透着些冷意,
“所以说,这商行要是不好了,我今后的嫁妆可不得少了许多,我要是不看的好好的,那我可亏大了呢,您说是吧,二叔。”说道最后楚亦瑶回头看楚翰临,笑的极甜极甜。
楚翰临一时语噎,大哥的遗嘱是什么他不知道,楚家的家产如何分配与他也没什么关系,若是这大哥当初走的时候确实为亦瑶准备了一份,那今日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大,可你一介女流,怎么懂这商行里的事。”王管事语气里透着些不信,仿佛在看小孩子闹过家家,楚亦瑶扭头看着他,笑意越渐浓,“王管事,本小姐一介女流都筹到了这些银子为楚家解难,你说我够不够资格站在这里!”
‘啪’一声楚亦瑶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皆是面值五百两,王管家那神情瞬间就好像被塞了鸭蛋似的发不出声。
“忠叔,还得麻烦您把这些商户的货和银两念一念。”楚亦瑶直接坐在了楚暮远的旁边,一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地叩着桌子,那架势,简直就是缩小女版的楚老爷。
楚忠一脸正色地拿起账本,将从楚家商行里拿货走的十来家商户都念了出来,原价退还后楚家还需要支付一笔不少的赔偿金,商铺里东西空了,没有东西卖了,那些商户的损失也不小,为了留住他们今后还与楚家商行合作,这笔赔偿金势必低不得,还得好声好气的赔礼道歉,否则今后的生意就难持续。
众人听楚忠念着那一笔一笔的银子,神色各异,他们说归说,要是这银子要从他们口袋里掏出来那也万万不可能的,直到楚忠念完最后一笔,楚亦瑶把木匣子里的银子拿了出来,“这里有两万两银子,忠叔,还差多少?”
“大小姐,还差三千两。”楚忠在算盘上一打,报给她听,楚亦瑶点点头,转头看向肖景百,“肖总管,丘岳的货是您负责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