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色也不对。荷包和扇套都是一样的品竹色古香锻,扇套上的岁寒三友,又用到三四种不一样的青色。水墨绿的青松,莲青色的翠竹,那梅,竟然是千草绿的枝条,萌葱色的梅花。荷包上伽罗色的流云和蟹壳青嘉禾。单单论花纹样式,精巧是精巧,但是也都是常见的。针法绣工算是尚品。唯独这配色,最最难得。深深浅浅,葱翠喜人,又觉得自有一番风骨。
“绣的真是好。我这就放心了。”永安明明怀着最大的疑心,说做却最是直白。全都一一翻了个遍,采薇面色苍白的当面整理平顺再又把瓦青绡纱包裹好。今天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她们一个院子里的奴婢恐怕都没好下场。
永安又细细问了都有哪几个丫鬟婆子小厮跟着去。叮嘱给姑母也带份礼。
“早去早回吧。”太夫人招来翠亭,“把那豆沙松饼和椒香蚕豆仁包点给小姐带着。”桌子上这会都冷了,薛茗予也没心思再吃。
规规矩矩给上司们行李告辞,薛茗予木讷的随着采薇沿着抄手游廊走出垂花门上了老蓝布的小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她是真没存什么心眼子在这事上。可是亲生母亲这番大动干戈的大庭广众之下检查,可能这下人家放心安慰了说不定还赞赏她了,可她还是一肚子闷气。
在公孙家大门前要轿子,就看到领着六天七天在门口一脸无聊的皇甫新龠。
“我说你终于来了啊。”皇甫新龠无比狗腿的去给她打轿帘儿。
“一边儿去。”薛茗予心里正闷着气呢。要是跟梧州那样的大国一样男女七岁不同席,那皇甫新龠也该拖去打板子。
“大清早气性就这么大。嘿嘿。”新龠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压低嗓子,“今天可得收着点啊,告诉你,”新龠脑袋一偏左右看两眼,“告诉你啊,人黄九九今天也来。”
“啊?”薛茗予被这皇甫密探说愣了。“不是吧?”博沂之前可是不怎么理会黄九九的。
“真的!”新龠一柠眉,好像很是扼腕痛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