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素雅这样心思不纯的二等丫头,都能捕风捉影去奉承,她这个主子,却跟瞎子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自责有什么用。不是打翻了一杯茶,重新沏一壶就好。一个念头在别人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你怎么知道那种偷偷窃喜心怀忐忑的憧憬,说能抚平就抚平呢。
允了无忧怎么可能。薛茗予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不说,覃纭修也不会答应。
拒绝无忧这就是薛茗予现在平静表面掩藏的矛盾和痛楚。打破了无忧的幻想,她们却再也不能是当初那一对相互依靠的主仆了。
米里面有沙子,哪怕只有一粒,你吃每一口饭都会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薛茗予无比痛心。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即便是月炼突然成了炼姨娘,她也能第一时间提醒卫妡冉别在孕期疏忽了防范。即便是个个都在犯愁八王府纳进张侧妃会添了臂膀,她却能看出与其防范不如促成同盟了再一点点破坏掉。
不过是一个丫头,有了肖像覃纭修的心思。她怎么就跟断了臂膀一样心痛得无以复加了呢。
薛茗予脑海里不断的在重复一句话。为什么是无忧
为什么是无忧
为什么是无忧
她照常吃了午饭,睡了午觉,去木栀山房转了一圈,挑了几盆花去嘉槿堂给覃纭修换上。可是薛茗予觉得自己这看似如常的一天,却只有浑浑噩噩一个感觉。
她没再提去看看无忧的话。
只是到覃纭修下衙的时候,薛茗予在垂花门站着等他的时候,无忧低垂着眼睑从抄手游廊走过来了。
“王妃,”她不敢抬头看薛茗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