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纭修啜了口茶,深邃的目光如茶水一般深深浅浅的,“四哥这时候去南边也好,那两位也都急了,省得在艳京不小心遮掩不住。”
“那这主动请缨去治水,不就是暴露了自己吗”薛茗予不解。往日覃纭伽整日在国子监泡着醉心诗书,现在转型了,不就是把自己摆成了个明靶子了么。
覃纭修摇摇头。“水患年年有,治水的人年年也有。这事儿四哥想去,那两位却未必想去。整个一吃大力还不一定讨得了好的事儿。四哥自己请旨去,今天当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盛赞四哥体恤百姓心怀黎民。老二老八,估计还在笑话四哥书生意气呢。”
薛茗予一下子就明白了。二王爷八王爷卯足了劲儿眼都不眨的盯着那宝座,对治水这样费力费时的事情,根本没当作是一个筹码。覃纭伽去,赢得了文武百官的赞赏,黎民百姓的感激之心,而那两位对覃纭修讨的这苦差事根本不屑一顾,并不会提高对覃纭伽的警惕,其实还混淆了他们的视线。
薛茗予撇撇嘴,覃纭伽真是个大腹黑。
第二天,陆伯果然早早的就来了。薛茗予请了他在廊下说话。
七月初,西凉应该已经热起来了。艳京好像比西凉要慢了好几拍。晚上还有点冷,白天并不热,微微风吹着很是爽朗惬意。薛茗予让粗使婆子搬了个案几放在廊下,光线明亮,视野开阔,抬眼就是顺着抄手游廊的一片片花雾绿萝映衬着白漆木架。
陆伯以为薛茗予要说无忧的事情,赏他坐他只敢坐了半边椅子,赐了茶,也没敢大口喝。
薛茗予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有些时候,对未知事情的害怕,并不是别人的安抚就有效的。“陆伯,您回来之前呢,王爷就给我介绍了万管事,您应当是知道的。我让万管事帮我筹备开两个酒楼,开业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