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慕千恩强压心中不适站起身,“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侍卫进来,“皇上,是关入天牢么?”
“先关在冷宫。”慕千恩并未迟疑。
凤倾城欣慰地望向他,至少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不是么,“慕慕,我会去找你们,别冲动。”
“好。”辰慕知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她都不想走他们谁都没招。
待三人被带下去,慕千恩有些尴尬地看着望向自己的凤倾城,他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姿势,“朕做这些……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了。”凤倾城点头,说完她微微颔首施礼离开。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慕千恩不满,她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这么走了?看来至少有件事灭魔大人说得是对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太会利用人的心了;可是慕千恩转念一想,自己是个赤阶死灵术士,论控心术绝对在她之上,他越想越有些糊涂了……
夜色下的皇宫愈发冷清,凤倾城飞身上了大殿屋顶,缓缓从袖中滑落凤鸣。
素手抚过冰冷的凤鸣,凤倾城闭目将凤鸣置于唇边,轻轻翕合间旋律吐出,整个皇宫都隐约可以听到,每个人听入耳中却是思绪万千。
“小姐真的可以感化慕王爷么?”暖桑问辰慕。
辰慕摇头,树下的他端着酒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那丫头啊……”
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辰慕颇为不顾形象地顺着树干坐在地上,“就是一根筋,她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么多年来她很少如此?她可是凤倾城啊!令人闻风丧胆的凤倾城,整个寒射城有谁不知道她……”
“别说的小姐臭名昭著似的。”楚言不满。
“你还真别跟我争,”辰慕笑了,无奈地笑,“她的性子你们有谁不清楚?眼下这般委屈,也就是因为那人是慕千恩了,她堵上了自己的全部。”
“如果小姐败了……”暖桑不敢想象。
“如果她败了,”辰慕眺向天空,“也许,她就死了吧……”良久,三人不语,只是默默地坐着。
而此时的慕千恩,也无法安然入眠,想到这些日子凤倾城的举动,他越来越不安,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看不懂她,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陷入她眼底的陷阱中,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圣君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将她从自己带走,这两件事折磨着他,简直比日夜想着如何报仇还要痛苦。
刚阖上眼,凤鸣的音律声起,他便再也无法入睡。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将凤鸣给过她,但是她的旋律分明如此熟悉,就好像她的眼神她整个人一样。
慕千恩索性穿好衣服出了正殿,信步循声朝着凤倾城的宫殿而去。
“想不起来的感觉,很难受吧?”鬼鬼坐在宫墙上。
慕千恩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不远处素衣站立的凤倾城,月华倾泻在她身上,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他不喜欢鬼鬼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忍你。”鬼鬼摇头,“换做是我早就一掌打醒你了,可她居然连命都不要得维护你。”
“说说她。”慕千恩轻声开口。
鬼鬼神色微诧,但还是理了理思绪,“我第一次见到她时……”
“朕是问我和她。”慕千恩并没有回头,而是打断了鬼鬼的话。
鬼鬼耸了耸肩,“她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偷冰晶的。”
“冰晶?”慕千恩疑惑,“她知道冰晶?”
“何止知道,冰晶本来不在皇族手中,被烛火城的陆剑南偷走了,后来你们找回了冰晶,现在冰晶就在你手上。”鬼鬼从慕千恩惊讶的目光中证实了这件事。
“她要冰晶做什么?”慕千恩反问。
“救命。”鬼鬼神色突然严肃了些,“她手腕上的墨镯会莫名其妙地吸收暗灵元素,这些暗灵元素一天天变得更加强大,当时的她已经不太可以控制得住,只能求助于冰晶。”
“可是现在她依然没办法控制。”那日自己替她过渡灵力时,慕千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鬼鬼耸了耸肩,“后来你们就认识了,最开始她喜欢的并不是你……”
“君北寒?”慕千恩从君北寒看她的眼神就看了出来,“只是为什么她似乎……”
“似乎不喜欢君北寒对么?”鬼鬼望向凤倾城叹了口气,“君北寒骗了她,她这个人最恨别人骗她,在幻明岛的时候君北寒为了救吴邪还险些害死了她,不过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因为君北寒的死而内疚,君北寒后来很想补偿她,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